“新任鞑旦王以為啞奴已經将我殺死,大夏無人便可随意挑釁,此次重新提議和親便是意在羞辱輕蔑我大夏,我們準備放大使團的這一情緒,引大夏官員衆怒,讓此事先鬧大,再由我爹去給皇帝一個台階下。”
“隻是,此番過後,北疆又要打仗了。先前明明都打到他們王城了!若是能一舉攻下,哪有他們現在這麼些幺蛾子。”
白泠風與林武回答着玄度,啞奴也在一旁跟着忿忿。
對策已定,白泠風三人立刻回程,林武也體驗了一把玄度的瞬移特快車,回到莊子後不住對藥婆稱贊藥王谷之人果然不凡。
以為勝券在握的白泠風和玄度回到家,卻聽到了白岩烈帶來的另一個并不算好的消息。
在二人的郁悶沉默中,時間很快到了鞑旦使團進京之時。
衆官員中,除了少數由皇帝親自着重培養的近臣之外,皆是面無喜色,在鞑旦使者和啞奴的煽風點火、火上澆油下,争吵更是在朝堂之上一觸即發。
白松安一回家,就将争吵的激烈程度繪聲繪色說與有些沉悶的家人。
此外,皇帝也知道心虛,和親之事本打算在送開陽國主出塞後再告知百姓,但不知何人散播的消息,此事與朝堂之上的争吵漸漸在民間傳播開來。
接着事情照計劃進行,定國公白岩烈帶玉符進宮勸谏。
第二日,聖旨下達,和親之事依舊,隻是人選成了左相狄杜仲的兩位千金。據說曾上谏要求開陽去和親最積極的左相,接到旨意當場暈厥了過去。
鞑旦使臣這邊,又由禦林軍首領陳檢進行了名為保護的震懾,他們将變動告知鞑旦王,在民憤中惶恐地等着回信
這般變故,還要說回那日右相與定國公的會談。
自皇後處,右相得知了自左相在皇帝默許下,為鞑旦與大夏牽線後,大皇男便和鞑旦勾搭上。
如今新任鞑旦王上位後,這位好皇男因年紀相仿與他聊得更熟絡了,一來二去,鞑旦王竟獲取不少國情,幾日間,已用鼓勵民間通商的借口,讓兵卒扮作商戶,滲透邊境不少座城。
啞奴雖取得了鞑旦王的信任,但被輕視蔑視更多,還未來得及探查到如此機密就被派來接親。
此時,也就相當于大半北疆百姓的性命都在鞑旦王手上,若是他以此相要挾,那局面将陷入困頓絕境。
于是由皇後裴姬明揭發,右相勸谏,皇帝重罰了大皇男。此時再由白岩烈帶“誡龍玉符”恰巧趕到,提出解決之法,正被氣得頭腦發昏,隻想找國師靜心的皇帝,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至于狄家雙姝,她們與其父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在得知父親與鞑旦通信之時早早就告知了皇後,因此皇後才能留意到與左相來往稍密切的大皇男。二人為抵父罪,也為徹底殲滅鞑旦自請入火坑。
“為何你們非要女人去和親才能成事?滿朝上下無人嗎?”
在玄度的質問下,白泠風這幾日裡一直陰沉的面色又添幾分痛苦。
“抱歉,若是我能早些發現大皇男與鞑旦通信。”
“我沒有責怪你,事已至此不是你我二人簡單就能改變的。下次開戰之時定要算我一個,我幫你。”
自此白泠風深深感知到了自己的閉塞,開始苦讀藥婆給的書籍,以求盡快建立屬于自己的情報組織。
又過幾日,鞑旦王回信,以為由一人和親增加到兩人甚好,欣然同意,沒有任何用邊境百姓相要挾的意思,大概是并不知開陽國主于大夏的重要意義,也以為自己與大皇男的通信并未暴露,有更大的圖謀。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開陽國主,似乎隻能旁觀一切的發生與發展,不能為自己或是為替嫁的狄家兩姐妹做任何的事。
她不甘,非常不甘。
“大俠,我從未像現在這般,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隻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吉祥物,我該怎麼辦?”
雖推遲了幾日,開陽國主還是如說好的那樣攜禮拜訪玄度,隻是一開口,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地流。
“你有影響力,比常人能做成很多事的。想要強大,就從現在開始嘗試去做吧。”
“可我實在不會從政,皇後嬢孃曾鼓勵培養我當女官,是我自己逃避去種田的。我是不是很沒用?”
“在我看來,背負着一定要活得開心才行的擔子,你已經很厲害了。不是誰都能甘願配合着所有人的期望活着的,開陽國主,你很有用。”
“那我要怎麼用?”
“不親自從政當然可以,你可以像種樹種花一樣,去培養自己能影響到的從政之人,澆灌她們,呵護她們......”
“玄度,要出發了。”
玄度的話還沒說完,白泠風敲了敲房門,提醒和親的隊伍即将啟程。
“國主在此休息一會兒再回吧,我該走了。”玄度看着開陽國主似有明悟的雙眸,忍不住摸了摸這個從來沒有至親長輩的女孩的頭。
此後,京中聞名的零食鋪資助建立了一座學校,一座隻招收女學生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