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旦王庭正為和談順利慶祝,舉杯高唱以為萬事大吉,卻聽到了防線即将被攻破的消息。
鞑旦王摔碎手中的碗,大罵大夏不守信用,卻也隻能派部下前去迎敵。
但先前用陣詭谲的鎮北軍,這次卻一改往日的作風,殺氣騰騰刀刀見血。
怒極氣極,到後來怕極,鞑旦王也是個人物,在黃昏的紅日與戰場一地血迹相映時,他站到陣前,叫嚣要與白泠風單獨決一死戰。
然而鎮北軍卻立刻鳴金收兵,讓他一口氣提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區區兩腳羊,究竟搞什麼名堂,給夏清光的消息寄去了嗎?”鞑旦王并沒有回去王帳,他在離鎮北軍最近的一處軍帳内焦頭爛額地走動着。
“王,已經寄去了。”近旁的大臣謹慎回話。
“夏戾養的狗兒子,說是讓我們對付白泠風來向他投誠,其實是根本不想給我們留活路吧!”夏戾正是先帝的大名,夏清光則是大夏當今皇帝的名諱。
“王,我有一計,不論大夏人打的什麼算盤,他們總不能不顧及我們手頭上這群俘虜。事實上,我已經派人去轉移大夏人,明日可随時壓到陣前。”另一名大臣暗中安排了行動想借此邀功。
“好!哈哈哈!好。夏戾已死,他的子孫愚蠢庸弱不足為懼,用這群俘虜解決了白泠風,那中原這大片的寶藏,就是我鞑旦一族的囊中之物!”
鞑旦王近乎失去理智般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做着将來一統中原的美夢。
隻是他們狗急跳牆的打算必不能成。
時間回到大軍進發之時,走下高台的白泠風注意到了有個小兵神态焦急。
這種焦急,在周圍一衆目光堅毅的士兵的對比下尤為明顯。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鞑旦細作,鎮北軍意料之外的進攻,讓找不到機會傳遞消息的他愈發焦灼,白泠風的突然靠近更是讓他亂了手腳。
之後,倒黴細作自然是一五一十交代了個幹淨。
借着細作交代的情報,救援小隊趁着百姓被移動,順勢除掉押送的鞑旦人,取而代之,趁着夜色一路将百姓帶回軍中。
剛回營,就見一人高舉一條明黃色的東西,有些尖細的聲音高喊着:
“聖旨到!定國公之子白泠風何在?”
“昊天有命,皇王受之。朕痛北境百姓之動蕩苦難久矣。今北夷來降,揚大夏國威,上供兵馬,助大夏國甯。朕不願兩族之好如朝露逸散,不忍将士百姓重陷困亂,遂準允鞑旦族與大夏議和。”
在場将士聽此,無不怒目圓睜,見傳旨太監停頓,有耐不住性子的就要起身叩問。
“另——!”太監見氣勢洶洶靠近自己的武将,吓得後退一步,又舉了舉聖旨,睜大眼睛瞪了回去。
那将士見聖旨還沒完,才咬着牙又跪了回去。
太監撇了撇嘴,繼續念道:“另,定國公之子白泠風,承已薨鎮北将軍遺志,率兵大敗鞑旦,宣德明恩,安朕社稷,朕心甚慰,特許白泠風領旨後,即刻進京,護送開陽國主付鞑旦和親,修兩族之好。欽此!”
“白公子,領旨謝恩吧?”太監仔細卷回聖旨,遞給白泠風。
白泠風卻沒有接過,在太監焦急的喊聲中,他面色陰沉沖出了營帳。
戰袍未解的男人一路穿過森林河灘,直奔鞑旦軍帳。
隻見他闖進帳後沒有二話,直接提刀殺去,一時間軍帳内血肉橫飛。
最後聽白泠風一聲怒喝,鞑旦王的頭顱被斬下,他身上也因不管不顧地進攻,多了數不清的傷口。
突然,一把彎刀穿透了白泠風的左胸膛。
“啞奴,幹得漂亮!”一旁騎在馬上的鞑旦王子,朝手舉彎刀衣衫破舊的男人稱贊着。
“穿透心髒,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次你立下大功,待我接任鞑旦王之位,定好好嘉賞!”鞑旦王子于馬上放肆大笑。
此刻,白泠風好像真的死過一次,但之後的記憶又清晰地告訴他還活着的事實。
鎮北軍軍營内,傳旨太監急得腳上起火,其他将士們也擔憂焦灼。然而衆人等來的,卻是白泠風重傷,危在旦夕的消息。
白泠風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軍營的。
夢境的最後,他朝傳旨太監伸手。
太監哭死的心都有了,他顫顫巍巍上前,順着白泠風的動作将聖旨遞到了他手裡。
“微臣白泠風,領旨。煩請,公公,即刻帶我回京吧。”白泠風一句三喘,吐血不止,說出的話更是讓太監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
---------現實---------
猛地從床上驚醒,白泠風摸向左胸早已愈合的傷口。
莫非自己真的死過一次?
“你終于醒了。”試過各種法子都叫不醒人,用術法又被重劍的金光擋回,守了許久的玄度見白泠風終于睜眼,立刻湊上前去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