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找皇帝算賬。
“什麼人。”
被宮門口的侍衛攔下,玄度舉起國師的腰牌,本以為可以直接通過,卻不想雙刀架到了眼前。
“可有國師手令?”
“我數日前離宮辦事,不知如今還需手令,可否幫我通傳一聲?”
“無手令不得入内!”
被攔下之時,玄度也沒想着要從正門進了,她佯裝知難而退,苦惱着離開。
但聽身後傳來車馬靠近的聲音。
“小木頭守藥人,你也在呀。”
衣着華貴的女子被近衛扶下馬車,是番女族的王希亘,親自前來納歲供。
兩人一交流,希亘得知玄度急着進宮,玄度也明白了希亘此行,意在求贅鎮南将軍栾秀亮。
同時,也有得知玄度妖孽的名聲傳播,前來一探究竟的心思。
“那走吧,我帶你進宮。好歹你也算我半個月老,藥王谷又與我有舊緣,你那莫名其妙的罵名,要本王幫忙嗎?”
“帶我進宮,就是幫忙了。謝謝。”
于是順利通行。
今日皇宮格外熱鬧,玄度與希亘一路走一路聊,不遠處又見熟人。
“神愛,靈媛,你們什麼時候回的京?這小孩哪抓來的?”
“剛到的,前來與陛下商議,鞑旦大夏長期和談通商之事。”
“玄度現在可要稱呼我和姐姐王上了!孩子是右賢王遺孤,我與姐姐過繼來當王儲養的。不說别的了,你怎麼成妖孽了?可要我們幫忙?”
“謝謝,我現在,正要去找皇帝解決這事。你們能一起可太好了。”
玄度看了一圈,兩位鞑旦的新王,番女的王,都是她這邊的人,就看那皇帝能是個什麼反應。
一行四人加上一衆服飾各異的仆從,浩浩蕩蕩來到皇帝在的大殿,那通傳的太監都看得一激靈。
過了約莫半柱香,太監才出來,卻隻宣了三位王。
那玄度自然還是跟着進了,就當自己是希亘或者靈媛的随行近衛。
衆人齊刷刷行了禮,皇帝開口,卻是對着玄度說道:“朕未宣你。”
“是臣堂皇了,那臣先去找皇後一叙。”
“呵,玄度本事不小。”
皇帝的手緊捏着掌下的龍椅,幾乎要将玄度盯出一個洞來。
“罷了,進來了便一起坐下旁聽吧。來人,賜座。”
大家這才起身,坐好之後,皇帝實在是被此情此景噎得說不出話。
下首的幾位對視一眼,鞑旦的兩位先上表通商議和,番女族國王再提親,不是,再鄭重祝歲,并交上歲供禮單。
在三人的恭維中,皇帝面色剛回暖,就聽到了番女王要挖走他的鎮南将軍。
他狀若未聞,轉而向玄度發問:“你呢,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臣來揭發國師妖言禍國,陷害忠良,罪不容誅。”
“鎮南将軍雖為我朝要臣,但朕感念良緣難得,便以百萬金相許,如何?”
皇帝迅速意識到了,拿玄度轉移話題是個完全錯誤的決定,于是重新對希亘開口。
百萬金對其他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動搖國本的資産,但對番女,不過是掏空了國王的一個私庫。
但深谙中庸之道的希亘,還是佯裝面露難色,随後使勁咬牙,“百萬金就百萬金!”
“王上不可啊!”
随行的近衛也适時搭戲,演得皇帝眉目都松快了不少。
“番女誠意感天,朕便祝二位比翼攜手,良緣長久,哈哈哈。”
“至于玄度所言國師之事,等國師回來,朕尋他與你當面再議。”
“國師回不來了。”
玄度起身,慢慢靠近皇帝的寶座。
“國師與陛下派來保護臣的三位高人兩敗俱傷,高人功力深厚倒是無恙,但國師,已經魂歸天地了。”
最後五字,一字一頓從玄度口中傳出,說完她一擡頭,果然見皇帝又變得鐵青的面色。
“你把國師怎麼了?”
“陛下哪裡的話,是陛下派的兩老一少三位高人将賊人誅殺,臣還要感謝陛下救命之恩呢。”
“你,你。你果然都知道了。”
“陛下是說國師才是妖邪之事,還是臣被誣陷為妖邪之事?”
“朕知玄度心中有氣,此地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随朕去他處單獨聊聊?”
皇帝怒急反而平靜了,他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什麼陰招。
但玄度并不想接招,“臣與三位王上乃是摯友,沒什麼他們不能聽的,不如皇上就在此處明說吧。”
“好,好,好!玄度本事不小啊!!”
直視着臉皮直跳的皇帝,玄度在心中思量直接動手攻擊,會不會被帝王紫氣引來的雷劈。
随後,就見皇帝一揮手,大殿四處的門窗立刻緊閉,一片漆黑中突然多了無數與那祖孫三人氣息相似的人。
“那就都哪裡也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