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簡寂星忽然被身上的重量壓醒了。她的睡眠質量向來一般,盛如希不知怎麼睡到了她這邊,歪着頭,胳膊伸向了她,像是要抱過來。
大概是今天做累了,防備心也卸了下來,竟然挨着她睡。
閉上眼睛的盛如希顯得很乖順,像個精緻又稚氣的瓷娃娃。因為睡前哭過,眼皮還有些微微發紅。
她的手臂柔軟冷白,薄被覆在身上,如同溫潤湖水裡蕩開的波紋。
簡寂星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很惋惜,怎麼就不能清醒的時候也這樣?
盛如希對她的安撫效果神乎其神,隻這一次,就足以令她平穩地度過這次的易感期。
其實簡寂星還想要,但盛如希到後頭受不住了,這次床單不用再換,但桌子必須重新做清潔。
她忽然想起來,盛如希的那個拍一拍後綴。
【嘬了你的臉一口并且說求求你求求你】
嘬是什麼動作?這腦袋裡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簡寂星低下頭,控制住了自己腦海中想要将嘬這個動作實施的念頭,隻是拉過被子,把盛如希蓋嚴實。
*
盛如希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置。她都不知道簡寂星是什麼時候走的,拿起手機一看,簡寂星走了連消息都沒說一句。
可惡,用完就跑。
盛如希這回不僅腰疼,腿也酸得一動不想動。都怪簡寂星,後半段就沒把她放下來過,就在那張桌子前将她——
露水洶湧,蜿蜒在桌面的木紋上。盛如希清楚,楚霧的直播就在面前,還有主持人的聲音,講着那些晦澀的科學常識。
她再也不想看見那張桌子了。
裙子也是。
當時,她裙子的上領都松松地落下來,下擺一塌糊塗,簡寂星的衣服卻好好的穿在身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身上的氣質奇妙地與書房裡的嚴謹禁欲融合。
盛如希真讨厭她那看起來穩重的模樣,憑什麼隻有自己狼狽不堪,看起來深陷情欲之中?
後來,楚霧的直播是何時關閉的也不知道,她的裙子亂七八糟,蓬松的裙擺被揉皺了,被一個混球掀到桌面上,鋪開。
炙熱的體溫和吻隻落在她的腺體四周。盛如希不停地顫抖着,有一瞬間她竟然在想。
簡寂星為什麼不跟她接吻?
記憶的片段支離破碎,簡寂星這次咬的好重,力氣也大,盛如希哭的斷斷續續,有時又開始不滿簡寂星沒有繼續。她是簡寂星手中随意揉捏的白雲……重重下墜,又被頂上最高處。
眼淚的濕意在簡寂星本就濕潤的指尖肆意流淌着,盛如希覺得簡寂星這人是真的很壞。
她的力氣很小,後頭就全部是簡寂星支撐着,掌握着所有。盛如希也沒有反抗的力氣,指揮着簡寂星抱她去浴室洗幹淨。
簡寂星抱着她坐在水池邊,将盛如希對着鏡子,終于告訴了她今天這一切的原因。
“不要在你的alpha在易感期時提别的alpha的名字。”簡寂星說,“哪怕這個人是楚霧。”
盛如希:“……瘋子,瘋子瘋子瘋子!你才不是我的alpha——”
她被按在了鏡上,雪白的肌膚被冷意擠壓,未說出口的話化作了嗚咽。
“盛如希,嘴軟點。”簡寂星也緩緩地俯低了下來,氣息一寸一寸掠過,“我還沒死,不要在現在這個時候試着挑釁我。”
簡寂星那蔓延的信息素已經快要把她燃着,盛如希想到兩個多月前自己為嘴硬付出的代價,她不敢再多說。
起床沒見到簡寂星,也沒簡寂星的隻言片語,想到昨晚自己還被吃幹抹淨,盛如希很不痛快,她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才起身下床。
到廚房裡喝水,盛如希看見了簡寂星留下的标簽。
【楚霧說了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昨天幫你問的。不客氣:)】
真是陰陽怪氣的語氣,悍婦一般的笑臉。看的就讓人來火。
一扭頭,她看見了在沙發上放好的堆成小山狀的禮品盒,有好幾個。
簡寂星已經替她準備好禮物——上面也附贈了紙條,說是因為她哥哥回來但她們未回家,心意得送過去。
盛如希驗過沒問題後差人送去就行。
底下最大的那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條盛如希之前曾經随口說過不錯的高定長裙。
上面仍舊放着簡寂星寫的卡片:【賠禮。】
這人也真是……昨天她埋怨過簡寂星把自己的裙子弄壞了。除開和自己相處的模樣不談,簡寂星為人處世時的禮節做的很好。
在生活中簡寂星做事老派穩重,字也寫的漂亮。與人相處時逗趣松弛,俗稱擁有有趣的靈魂。
與這樣的人結婚生活,本該是一樁美事。
隻可惜,她們互不喜歡。
*
此時簡寂星卻在貴賓室裡等待自己的私人航線起飛。原定九點走,因為天氣原因延遲到十一點。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來随意滑了兩下,閉上眼休息。
稀奇了,盛如希應該起來了,竟然沒任何消息,罵自己的都沒有。難不成還沒看見自己的賠禮?
不應該。
有人過來領她去登機,簡寂星将手機收好,不再将思緒放在這上面。這次的目的地很遠,去到藏區之後還得自駕三小時才到目的地。
不止她一個人,還叫上了小型的攝制團隊。有素材便拍,沒素材就當團建。
拍完廣告,盛如希在化妝間裡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準備走。她晚上有個在CBD的品牌方見面活動,需要早點去做準備。
周玫急匆匆地從外面趕過來,一把攔住了盛如希:“走不了了,别出去。”
她一臉焦急地把手機給盛如希看:“怎麼回事?簡導上次不是專程幫你去的嗎,怎麼會和孟昭扯上關系了?”
就半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