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希掰着簡寂星的手指,愣是讓她一寸一寸地松了手。
“你演得也不錯,挂了電話還不放開。”盛如希望向她,“若不是知道你也在追霧霧,我真怕你也喜歡上我。”
簡寂星:“……”論嘴毒的功力,她倆不相上下。
見她立刻就放開了自己,盛如希也得以脫身,眼神還在簡寂星的身上。
她就知道簡寂星受不得這話,不過說句她喜歡自己罷了,用得着這麼大的反應?
清晨的盛如希身上照樣有淡淡的香氣,微紅的耳朵令她看上去像極了嬌嫩的朱麗葉玫瑰。
高貴又優雅。
站起來的時候已經習慣性地微擡着下颚,不管何時都儀态很漂亮。
簡寂星就不一樣。
她向後倚靠在沙發上,掀起眼皮掃了盛如希一眼,一曬:“演完就不要了,剛才不是和我挺恩愛的?”
簡寂星早知道盛如希演技了得,但不知她連長輩都能騙的如此得心應手。
顔瑤金大概還真以為她們兩人進展良好,不然不會怎麼會順勢提出讓她們回家。
“謝謝你贊許我的演技。”盛如希說。
天地良心,簡寂星不是這個意思。
但她也沒多說:“把你的通告表讓周玫給我一份,行嗎。”
很公事公辦的語氣,盛如希有點不悅:“幹什麼?還真把剛才我編造的話聽進去,下個通告你還要來追?”
“不必想這麼多。”簡寂星說,“你在媽媽面前将我塑造的這麼黏你,若是回家她問起,發現我連你行程都搞不清豈不是露餡?”
盛如希沒好氣:“知道了,我不信媽媽未必看不出來我在說謊。”
簡寂星輕笑:“但她願意信你。”
“你能在媽媽面前與我做的這樣好,難不成我說什麼,你就照做什麼?”
簡寂星半挑起了眉,似是感興趣:“你還需要我配合你什麼?”
“我要的你未必配合的了。”盛如希也笑了,“若是演戲演全套,我們還差了一些。”
床都上了,還能差到哪一步去?簡寂星一思索,恍然大悟。
是接吻。
這事又不是自己一人決定的,簡寂星說: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卷。太卷了。
不是下周三才回家,這麼早就排練上了是吧?
盛如希覺得簡寂星就是在挑釁她,但她又不想讓簡寂星真的得意。
不就是演戲嗎?這有何難的。演出伉俪情深的模樣,對盛如希說是必修課。
她隻是很少拍吻戲,又不是不拍感情戲。這是有公式的,套用到簡寂星的身上就好。
沒有人能在她的魅力下不折服,哪怕是簡寂星這種讨厭自己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客觀的現實。
從她動起來時的簡寂星從未從自己身上移開的眼神便可看出來。
盛如希享受這種備受矚目的欣賞。她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以後自然也會繼續這樣驕傲。
“我能做到哪一步,得看你能堅持到哪一步。”她沒穿拖鞋,赤腳走向簡寂星。
伸手時,簡寂星沒躲。
她觸摸到簡寂星輕薄的睡袍,棉質,深色,材質與昨晚那件一模一樣。
盛如希的心念一動,昨晚上的簡寂星是來到了酒店才出去接自己的。
“昨晚上,若不是媽媽要求,你肯定不會來。”盛如希捏着簡寂星的領口,輕柔地一拽,“簡導當時也演得不錯,我還以為你特地為我來。”
簡寂星覺得好笑:“你認為誰命令的了我?”
這倒是。
簡寂星離經叛道的人盡皆知,起初家裡不同意她當導演。後來入了行,還拍小衆題材,記錄片和文藝片混着來,有時候還非常意識流,盛如希不是沒看過,但她是真看不懂。
她不懂簡寂星内心的,所以盛如希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稱為簡寂星的女主角,
簡寂星雖是出了名的好相處,可沒人敢真的惹她生氣。當時在金梧桐頒獎禮上,也隻有盛如希敢那樣嗆她。
命令是顔女士下的無疑,但那把傘卻是簡寂星親自挑選,最适合盛如希的一把。
按照盛如希的派頭,哪怕是素傘,那也得端莊雅緻,工序複雜,有時間的沉澱,這才配得上她。
“這倒是。”盛如希意識到自己被說服的很快,于是又對簡寂星說,“花言巧語。”
“那我該怎麼說?”簡寂星虛心求教。
盛如希反而倒打一耙:“我懶得與你多講,講了你又不明白,可能還得和我争,總之那麼多人裡面,就你最最最惹惱我!”
簡寂星實在佩服她這把真的說成是假的能力。
講了你又不聽,聽了你也不做,做了你又做錯,錯了你又不改。有點知道的流行語就全都用在她的身上了。
盛如希胡攪蠻纏的本事簡寂星不是頭回看見,不過她仍舊覺得神奇,竟然有人能夠把這本事一次又一次運用的叫人爐火純青。
她招惹盛如希?明明是躲都來不及。
“那麼多人。”簡寂星忽然轉頭看向盛如希,起了點咬文嚼字的興緻,“盛影後好大的魅力,不如讓我學學,那些人是誰,她們都是如何對待你?”
盛如希沒聽出這裡的危險性,脫口而出:“霧霧就不會像你這樣一直氣我,不會像你這樣不識擡舉,還對我陰陽怪氣。”
見簡寂星的表情冷下來,盛如希就知道自己捏到了簡寂星的命門。
隻要說出楚霧的名字,簡寂星人就不一樣了。剛剛還在和她開玩笑,現在就開始發脾氣。
“你想她怎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