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寂星出現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耳返裡,原本還在不停調度、指揮的其他工作人員們也在瞬間鴉雀無聲。
盛如希盯着簡寂星,一動不動。
哪怕她的穿着和妝發都很簡單,可脫俗的氣質擺在那裡,穿什麼都像是在秀場。
那雙眼睛笑得時候很亮,撕開了那一身沉着的黑,綻放出獨特的肆無忌憚,光彩奪人。
簡寂星在盛如希的注視中緩緩走去,而舞台上的所有人都自覺讓出了在盛如希身邊的位置。
所有人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除了盛如希這樣的美人,還有誰能襯得上這位大導演?
簡寂星知道盛如希生氣,那雙眼睛要是能殺人,她應該已經倒下了。
她在盛如希的身邊站定,含笑的視線狀似漫不經心地撇過盛如希的耳垂,意味不明。
這是她早上才咬過的地方,此時已經被一枚古董圓環的珍珠耳墜代替,剛好将咬痕遮蓋嚴實。
盛如希顯然已經感受到她的目光,呼吸一緊,又苦于鏡頭在,不能直接對她瞪一眼。
簡寂星得承認,自己在盛如希的面前,是有那麼幾分壞心眼的。
盛如希吃癟,她卻笑得滿面春風。
“想不到盛影後也會誇我,”簡寂星說,“你也很有眼光,過來參加了這麼一個項目。”
有那麼多舒坦的通告不做,非得來這裡,可真是會選。
雖在說話時偏頭靠近,但簡寂星垂在身側的手臂緊貼着褲子,并未有半分逾越。
鏡頭前,盛如希目不斜視,隻用餘光看人,唇邊一抹弧度帶着譏諷。
好的很。
原來昨晚見到簡寂星不全是因為長輩的功勞,是她本來就有工作在身。
想想就更氣了,簡寂星一早就知道下午活動還會碰見,怎麼還能那麼自如地答應自己不要再見的話?
她昨晚的狀态本就不好,今天好不容易靠着兩杯抑制劑控制下來,簡寂星一出現,就全玩完了。
非常的暴躁。
盛如希心中升起薄薄惱意,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簡導。”
要是知道是你,那我自然就不會誇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哪有不知道這祖宗潛台詞的,臉都白了一半,反觀簡寂星竟半點不在意了,笑起來的模樣很溫和:“盛小姐,别再隻看觀衆,該剪彩了。”
她的眼神再次深深地盛如希的耳後滑過。
這個耳墜選的好,完全可以把她留下的咬痕給覆蓋完全,在鏡頭前不會有任何的露餡。
盛如希:“……”她對簡寂星的目光很敏感,哪能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盛如希剪彩的時候,那把剪刀利落幹脆地“咔嚓”一聲,也隻有在這一瞬,才帶上了私人情緒。
也不知把可憐的綢帶當成了誰。
盛如希才放好剪刀,簡寂星完成任務,立刻朝台下走去。
而團子趕緊沖上來幫盛如希提裙擺,小聲說:“希姐,我們去換衣服,一會兒要上直升機。”
盛如希恍若未聞,見鏡頭不再跟随,便擡步跟上了簡寂星。
台階有些滑,她的身影微微一晃。
像知道盛如希就在自己身後似的,簡寂星已經提前下來,漫不經心地伸出手,讓盛如希扶穩。
後面跟着的人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總不會在這裡撕破臉皮,又吵起來吧?
盛如希手搭在簡寂星的手臂上沒松,語氣不滿:“誰讓你不等我的?”
簡寂星:“你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我哪敢在你的面前當顯眼包?”
盛如希呵笑了聲,實在覺得面前人離譜。
她穩當下完樓梯,松開手,貼近了簡寂星,隻有兩人聽出的咬牙切齒:“看不出來簡導竟然這麼粘人,那早上又是何必做作。”
簡寂星身上有令她安心的木調香,盛如希不禁想多嗅一些。簡寂星既然能扶她下台階,若是簡寂星的态度還能再軟一些,她也可以——
團子跟在她們的後面,叫其他打量和好奇的人不要亂拍,也不敢太靠近。
兩尊大佛吵架,見者受傷,在遠處觀望為好。
簡寂星沒否認,也沒承認,隻是将臉移開了一點:“盛影後注意影響,我是有家室的人。”
“……”
盛如希被她一噎,頓時收了自己那想讓簡寂星來做個臨時标記的心思。
簡直自找苦吃。
罷了。
簡寂星作為山密線宣傳片的導演,一定也會和她這位旅行體驗館一起上直升機。
到時候再用一點點的信息素,她不信簡寂星不上勾。
盛如希的猶豫,在簡寂星的眼裡是一種不想與自己說話的無奈。
她聳聳肩,也不在意,轉頭離去。
盛如希也驕傲地扭頭離開。
在旁人的眼裡,就是這兩人再一次的不歡而散,不敢多言,也不敢去多看。
團子快步跟上盛如希,便聽到小祖宗冷冷的聲音:“拿杯咖啡給我。”
團子小心翼翼地問:“咖啡嗎?”
盛如希:“抑制劑。”
團子倒吸一口涼氣,想說什麼,但看到盛如希那煩悶的眼神時,又咽了下去。
今天的小祖宗比平時暴躁的多,抑制劑的使用也遠遠超過了平常。
——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簡寂星完成了這邊的錄制素材任務,功成身退。她特地申請了另外的直升機,讓自己與盛如希隔開,提前飛往山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