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施從恩不在,它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到院子裡來。
江姚将剩下的竹筍種在了院子裡還空着的地裡。她勤勤懇懇地挖着坑,又見一旁的白瑩心滿意足地啃着竹筍。江姚有些錯愕,她不是來這遊戲裡殺魔王的嗎?為什麼她現在又是養貓、又是養熊,還要栽竹筍的。
不過這樣沒有打打殺殺的日子也挺好的。
江姚想的正入神時,大腿處什麼東西在發燙。她趕緊摸兜裡,将那“罪魁禍首”拿了出來。
這顆平平無奇的黑色豆子正在往外源源不斷傳出熱量,她的手心熱得快被它燙出個洞來。她将豆子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她守在旁邊,還以為它能将石桌也燙出個洞來,再去觸碰時,又是一顆毫無溫度的豆子。
難道是要發芽了?
估摸着施從恩快回來了,江姚将白瑩收了回去,又将它吃剩的竹渣打掃了番,看起來毫無異樣才放心。
施從恩一進門還是察覺了院子裡的異樣,“怎麼多了那麼多的竹筍?你種這些幹嘛?”
江姚笑道,“院子裡有些單調,所以我從外面搬了一些回來。這是鴻肆院外的竹子,可好看了。”
施從恩笑道,“這些竹子都是仲敬松從南國帶回來的。不出意外,他知道了會氣得吐血。”
“啊,那我拔出來種回去還來的及嗎?”
“就這樣吧。确實也挺好看的。”施從恩走上回廊,又回頭問江姚,“荔枝呢?”
“荔枝它跑出去玩了,我還沒找到它。”
施從恩嗯了一聲,似乎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待她走後,江姚才長舒了一口氣,終于蒙混過去了。等時間一長,她該忘了小荔枝了吧。
可出乎意料的是,小荔枝沒有忘記她。第二天一早,江姚又去給白瑩找吃的,就看見小荔枝在勤來院門前喵喵叫着。
江姚驚喜地一把抱起荔枝,“啊,荔枝你居然知道回家的路。”
江姚一手抱起荔枝,一手拿着鋤頭又去挖竹子去了。她換了個地方薅竹子,又去鴻肆院很有可能會被抓包。
她來到一個離勤來院和鴻肆院都很遠的地方,這裡也有一個院子,院門緊閉,門上的牌匾已經被雜草遮蔽,江姚想當然的認為這裡沒有人住,更加心安理得地挖起竹子來。
“咂、咂、咂......”
一旁的院門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一個人靠在門邊看她看了許久,她卻一點也沒發覺。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吓了江姚一大跳,把手裡的鋤頭都扔了出去。
“大清早,你在這裡做什麼,想挖空這裡嗎?”申屠禦一臉不耐煩道。
見是熟人,江姚松了口氣道,“原來是你啊。你住這裡?”
“是我在問你吧?你是為了報複,來這裡故意擾人清靜嗎?”
什麼嘛,她已經夠輕了好嗎?“對不起。”江姚還是道了歉,背着竹子,抱起荔枝準備離開。
“等下。”申屠禦朝她走過去。
江姚站在原地不動,不知他意欲何為。
隻見他走過來,然後拿走了她手裡的荔枝。
“喵,喵,喵.....”
“你怎麼跑出來了,差點讓别人順走了。”申屠禦自顧自抱着荔枝往回走。
江姚小聲嘀咕,順走别人貓的人明明是你。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江姚沖上前去,對他大喊道,“第一,這是我的貓,第二,它叫荔枝,如果你真的想養它,就請好好對待它。謝謝。”
“這是你的?”申屠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意外,不過轉瞬即逝。
“當然了。昨天我親眼看見你把它抱走了。所以拿走别人的貓不是我,是你。”
兩個人争論之際,申屠禦懷中的荔枝褪去毛發,變成了人類孩童般模樣。
江姚見狀又被吓了一大跳,雙手捂住嘴,“它也是妖,我不要了,你養吧。”
申屠禦不以為意,還将這不人不妖的狸貓抱在懷裡。
荔枝從申屠禦臂膀間鑽出來一個可愛軟乎乎的腦袋,對着江姚咿咿呀呀喊着,“娘親、娘親.....”
?????
江姚内心一萬個咆哮,什麼鬼?
“這原來是你生的啊?你剛才還想棄她而走,你真的是很不負責的一個人呢?”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生出來一個貓呢?我是人啊!”
申屠禦一副不想多管閑事的模樣,要把荔枝給江姚,江姚擺手後退。
荔枝看着江姚一直不要它,大大圓圓的眼睛生生流下眼淚,滴在申屠禦的手上。申屠禦低頭看它才發現這小家夥哭了,看到她娘親不要她所以哭了吧。
為了不讓這小家夥繼續傷心,申屠禦直接一手拉着江姚,不讓她再逃。
荔枝忽然又對着申屠禦叫了一聲,“爹爹!”
申屠禦瞳孔微怔,身體一下僵直。
“看吧,我就說她是亂叫的。這肯定是你的私生子,還想誣陷我。”江姚對此十分嗤之以鼻。
申屠禦對此感到頭疼,“住嘴。”于是,他拉住江姚的手臂,連人帶貓打包進了院子。
院門被重重關上,将門上的灰也震了幾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