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姚心想遭了,她剛才跟着進來,也沒問這裡流通的貨币是什麼,也不知這一壺酒多少錢,他剛才還喝了那麼大一口,簡直心痛。
這在烾鬼看來,江姚的眼裡有了憐惜。他端起酒杯,學着其它妖那樣,喂客官喝下去。
江姚沒看出來他的動作僵硬,神情尴尬,她用手擋開了酒,還叫他先放下。
烾鬼隻能放下,看來這招也對她不管用啊。
“烾鬼啊,你可知赪石如何獲得?”
烾鬼不答反問道,“客官是人還是捉妖師啊?神仙向來不喜來此,人的話偶爾會有意外闖入的,不過更多的是那煩人的捉妖師。”他說捉妖師三個字時更加咬牙切齒。
江姚開誠布公道,“沒錯,我就是捉妖師,我很厲害哦,你千萬不要害我。”
烾鬼聽完哈哈大笑道,“赪石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做為捉妖師居然不知道嘛?”
“什麼啊?”
烾鬼突然靠近她,狡黠道,“你讓我舔一口你手掌心,我就告訴你。”
江姚緩緩擡起左臂,目不轉睛地看着烾鬼。
一道劍刺簾而過,從江姚眼前劃過,烾鬼連撤幾步,那劍才未觸及他身,直直地紮進木柱上。
江姚側身看過去,那破損的紗簾背後坐着的是申屠禦、餘淋雪二人。
她左手的烈天還未放下,若不是他的劍,此時她的烈天已經放在了烾鬼的項上。
申屠禦不動聲色收回劍,烾鬼掌心開出火紅花瓣,觸及生焰,迷惑對手的同時,雙腳并用逃跑。
江姚跟着他追了出去。
烾鬼見她緊追不舍,穿過一間又一間廊房,他不知江姚為何能跑得那般快,這難道就是捉妖師的特殊技能嘛。
江姚随身攜帶了捕妖盅,抛上去化作一張巨網,将他罩住。
烾鬼被撲了個臉朝地,任他怎麼掙都掙不開,他的掌心燃起一團火焰,竟想将這網燒斷。
江姚趕到後,将網一點點收緊,“沒用的,這網禁锢的就是你的法術。”
“等等等一下,你為什麼要追我?”
“因為你跑了啊,我覺得你有鬼,我就追過來了。”江姚确實不知道自己的動機,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有作為捉妖師的肌肉性記憶了。
“我本來就是鬼。”烾鬼不服道。雖然有些害怕這個人,烾鬼還是問了出來,“你把我的妹妹抓到哪裡去了?”
“你妹妹?我來這兒隻見了你一個鬼,哪裡見過你的妹妹。”
“你胡說,我那天親眼看見你也是用這個網抓走了我妹妹。”
江姚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不可能。”
“你把我抓走也好,這樣我也能知道你把我妹妹關在了哪裡?”烾鬼又道,一雙眼裡很是憤然。
江姚看了眼身後,申屠禦他們居然沒追過來,看來也沒把烾鬼看得多重要,要不要把他放了呢。思及此,她瞥見眼前這屋就是七十八号。
“噫,居然又繞回來了?”她掀簾而入,早先被申屠禦劍劃破的紗簾也已恢複,七十七号房也沒見到申屠禦和餘淋雪。
江姚折身回去,烾鬼還在網内動彈不得,“烾鬼,你告訴我赪石,我就放了你。”
烾鬼道,“你要赪石做什麼?”
“你别管,隻需要告訴我。”
“赪石隻有當懸時鳥壽終正寝後幻化而得,可能上百年也可能上千年才等得到一隻懸時妖壽終正寝。”
“至少要一百年!”江姚不敢相信,究竟是這烾鬼說了假話,還是流燭司的人設定任務時太不合理。
“我妹妹。”烾鬼從網裡爬起來,直勾勾地看看着前方。
江姚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妙齡女子端着酒壺進了八十一号房,紗簾随之被放下,看不清裡面。
“我就說我沒有抓你的妹妹。這下誤會能解開了吧。”江姚将捉妖盅收了回來,烾鬼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