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追債的人會在外面堵他,所以他都不怎麼出門了。”
江姚心裡頭打定了主意,“冤有頭債有主,誰欠得就該誰還。走,帶我去你們府裡。”
城主府内張燈結彩,挂着紅幡帶和大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隻是沒有人氣,顯得冷清又怪異。
仆人打開門,面露難色,剛送走得新娘子,怎麼又回來了,好生晦氣。
“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怎麼,我回來還要告知你一聲嗎?”餘淋雪冷眼道。
“不不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仆人将門完全打開,迎餘淋雪進屋,又往她身後瞧了好幾次,就是不見新郎官的身影,心裡揣摩着,難不成被夫家趕回來了?
餘淋雪把仆人的行為看在眼裡,并不在乎,她對江姚道,“我哥在這邊,你先等我去換身衣服。”喜服長袍拖地,既不方便還顯眼,她換了一身湛藍色常服,覺得身體都暢快了不少。
餘淋雪帶着江姚去了她哥餘淵的院子,此時餘淵還在和他的侍妾們談情說愛,見到有人來,坐在他腿上的侍妾立即起身。
餘淵用他那雙卧蠶泛黑,眼皮狹長的眼睛虛瞄了眼,“還以為是誰呢?這潑出去的女兒怎麼能這麼快就回來了呢,去去去,别打擾我的好事。”一邊說着一邊将侍妾攬回了身上抱着。
侍妾嬌俏地依偎他懷中,“少爺,還有外人看着呢?”
餘淵拔高了聲音說道,“那怎麼了,小爺就想獨寵你。”
江姚可不管那麼多三七二十一,提着侍妾的手臂将她扔在一邊去。
餘淵憤然大怒,“你誰啊?”
“你的債人。”
一聽“債”這個字,餘淵渾身哆嗦,慌不擇路的滿院子亂跑。侍妾不明所以,紛紛追着他跑,“少爺,少爺,怎麼了?”
“滾開,都滾開!”
江姚冷笑一聲,拿出捕妖盅,就将他罩下去,捆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捕妖盅是她最趁手的武器,拿得了妖,捆得了豬。
餘淵躺在地上,像條蛆蟲在地上掙紮。
江姚蹲在他身旁,扯着他頭發,迫使他擡頭看着她,“雖然長得奇奇怪怪,也不見得沒人好你這口,怎麼就不能自己賣身還債了?”
“你究竟是誰,我妹妹雇你來的?放開我,我爹我娘看見了,不會放過你的,我%?#…&@?*#?%@?……餘淋雪,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
江姚偏頭,讓自己耳朵離他選點,罵得太髒了,實在聽不下去,江姚又狠扇了他一巴掌。
餘淋雪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終于也有人做了她想很久的事。
江姚将他放進了捕妖盅裡帶走。餘淋雪問道,“那接下來要做什麼?”
“把它當賣了。”
“賣了?能值幾個錢?”餘淋雪眼懷期待問。
“不知道,為了多賣點錢,得先把豬價哄擡上去。”
餘淋雪聽得噗嗤笑出了聲。
餘淋雪、江姚前腳剛出城主府,餘淋雪爹娘後腳就趕了回來。
他們本來已經在去莫家的路上了,結果聽到莫其鳴的小厮告訴他們說,餘淋雪跑了,這才火急火燎地跑回來看。
“夫人,老爺。”仆人長伸着脖子道,原本還想趁着主人都不在偷個懶,結果都回來了,讓他精神都抖擻兩回了。
“見到小姐回來沒?”
“回來了,剛走。”
“什麼!”餘得水氣得胡子都立了起來,那怎麼行,莫家的彩禮還沒完全到手呢。
“既然剛走,就沒走太遠,老爺我們再去找找看。”一旁的李吹仙道。
餘得水和李吹仙一同轉身,往外走去。餘淵院子裡的侍妾跑了出來,邊哭鼻子邊喊道,“老爺,夫人,少爺被三小姐和一個女人抓走了。嗚嗚嗚。”
“什麼!”李吹仙也管不了侍妾說的那些前因後果了,這餘淋雪又是逃婚又是抓走她哥哥,肯定是要做出些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抓着餘得水的手,快步走道,“老爺,恐怕會出事,我們得抓緊點,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