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其鳴震怒,額頭上青筋暴起,“閉嘴,你算個什麼玩意?”
周若敏瞥向申屠禦,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那顆赪石是屬于誰的,隻是見他眉心微蹙,摸不清他是怎麼看待這個事的。
周若敏道,“好了,都别吵了。莫其鳴傷害同門的事也不止一回了,這個事必須處理。不過,先說江姚和莫其鳴的,你們二人都失去了戒指,也就沒了拿到赪石的直觀證據。既如此,若你們能誰能有證人出來作證,這赪石就算誰的?”
江姚的證人有四個,兩個投胎了,還剩下餘淋雪和申屠禦。餘淋雪和莫其鳴站了隊,又向來不與她不對付,而且加上赪石她還能加分,就和餘淋雪一個分數了。所以,不會有人給她作證。
申屠禦開口道,“流燭司不是你們肆意誣害、诋毀之地,你們二者中,拿不出證據的那人,将會被驅逐出流燭司。若都拿不出,就一并離開。”
施從恩扯了扯江姚的衣袖,“我那日隻知你拿到了,卻沒見過,無法為你作證,你可有十足把握?”
江姚道,“沒有。”
“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抱歉施姐,事後再和你解釋吧。”
流燭司裡有奸細,江姚一旦離開流燭司,奸細肯定會告訴給面具男,她和申屠禦消失這麼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殺死申屠禦,反倒回來後,被趕出流燭司了,面具男應該會起疑心。到時候再把她綁過去,她就有機會和他拼一把,救回林玉了。
餘淋雪看了眼莫其鳴,又看了眼江姚,本想站出來,被申屠禦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沒有人站出來,塵埃落定。
人群中聲如蚊蟲道,“什麼啊,這麼大張旗鼓,我還以為有什麼好戲看呢?”
申屠禦道,“既然沒人站出來,此事就這樣吧,二位請吧。”申屠禦說完離開了現場,周若敏也跟在他後面離開了。
施從恩看了眼江姚,“人雖然被趕走了,東西還是要帶上,走,回去收拾你的包裹吧。”
江姚點了點頭。
一回到勤來院,施從恩就關上了大門。
“我不懂你究竟在做什麼?”施從恩手裡拿出一個戒指,江姚扔掉的那個戒指,質問道。
江姚征了怔,她沒想到施從恩會找到這個。
“我以為你們死裡面了,翻遍了妄山找到這個玩意。江姚,你還不和我說實話嗎?”
“施姐,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必須離開流燭司。”
進入流燭司前,她叫住申屠禦。
“你能不能陪我演出戲。”
“什麼戲?”
“我知道流燭司裡有奸細,我要找一個人,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把我趕出流燭司。”
“找什麼人?”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申屠禦快被她氣瘋了,可偏還要故作冷靜,“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這件事和你有關。等我完成後,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所以,和施從恩她說了對申屠禦同樣的話,“施姐,等我完成後,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施從恩看着她,“若是沒有完成呢?”
沒有完成的話,那就是她已經死在那個人手下了。她本可以棄林玉她們母女于不顧,可是,過了這麼久,她早就把她們當作在這個世界裡的親人了。
“相信我吧,施姐。”江姚心裡有幾分把握,若是連面具男都不能解決,她怎麼能去解決比面具男還要強上幾百倍的魔王。
江姚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她先将自己身上這件申屠禦給公主做的“喜服”換下來,放在了包裹最底層。
不一會兒,江姚同施從恩告别走出了勤來院。
餘淋雪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姚道,“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
餘淋雪搖搖頭,“我實在看不懂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你走了,我覺得這裡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和你争着玩,才有勁。”
“那你和我一起走啊?”江姚開玩笑道。
“我才不。傻子才會離開這兒,外面多少人想擠也擠不進來呢?”
“哦。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江姚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餘淋雪跟着她不依不饒,“其實我今天想站出來,替你作證來着。隻是吧……”
“哦,謝謝你了。”江姚用餘光看她一眼,還以為她會幫莫其鳴呢?
“居然能在你嘴裡聽到謝字,稀奇。”餘淋雪輕笑。“要不你别走了吧,我帶着白瑩去給少主求求情,他也不是真想趕你走,我看他隻是在氣頭上,說不定求求他,他就不氣了。”
“他見着白瑩恐怕隻會更氣。”
餘淋雪否認道,“怎麼會,少主對白瑩老好了,你簡直沒看見。或許他能愛屋及烏,畢竟白瑩是你帶來的。”
餘淋雪的意思是,白瑩是“屋”。
江姚一下被她點醒,說不出話來。愛屋及烏,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