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卿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平視着不斷重複死亡的陶伊一："這次換我當你的鍵盤俠。"

系統發出電流雜音："宿主打算用什麼方法？根據規則，我們無法直接幹預..."

"那就給她造個'人'。"關卿摘下腕表，表盤浮現出細密齒輪。這是系統上個月獎勵給她的因果重返，能短暫具象化記憶投影。

她将腕表貼在陶伊一泛青的臉頰上，指尖劃過對方顫抖的眼睑："把那些被拉黑的号碼，都變成會發光的星星吧。"

黑洞在關卿看不見的地方突然裂開細紋。

正在删除聊天記錄的手機屏幕定格，239個未接來電在關卿的眼裡發出血液般的顔色。陶伊一顫抖的手指觸碰到突然亮起的對話框——

那是早已拉黑三年的經紀人發來的消息："你冰箱第二層有攝像頭，我每天看着你吃抗抑郁藥。"

"不可能！"陶伊一撞翻咖啡杯，褐色液體在投影中蒸騰成霧氣。關卿看見她視網膜倒影裡浮現出記憶碎片：

淩晨三點，經紀人往她保溫杯倒白色粉末。

化妝師邊哭邊往她化妝包塞竊聽器，父母收到威脅信時摔碎的全家福。

"他們給你注射緻幻劑，在監控裡看你自殘取樂。"關卿将真相對着白牆投影念出，每個字都在陶伊一周圍炸開金色漣漪。

"現在你看到那些點贊數破百萬的微博了嗎？每條下面雖然都有十萬條'陶伊一去死'，可是世界聊還是有七十萬人正在翻牆發陶伊一挺住。"

陶伊一突然抓住關卿手腕，投影中的皮膚觸感竟真實得可怕："可是他們都恨我..."

"你看。"關卿指向突然具象化的微博超話界面，"那個置頂的陶伊一今天真美話題，有三百萬人次打卡。那個每天給你畫Q版頭像的插畫師，剛更新了你戴着貓耳啃炸雞的漫畫。還有..."她點開實時監控，"你家樓下那家奶茶店，老闆娘每天多送一杯全糖芋泥波波，說等你回來要教新配方。"

無數光粒突然從陶伊一破碎的電子屏裡湧出，在她周身織成繭。關卿看見系統正在瘋狂閃爍警告燈，兩個時光碎片正在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