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那位沉睡多年的塔爾塔洛斯陛下的本體所在。
所以在人睡覺的地方放一堆囚犯真的沒問題嗎?
不怕那位哪天突然醒來,看見自己家裡住了一堆奇形怪狀的生物暴怒嗎?
當事神的想法薩若汶不得而知,他現在也隻能胡思亂想一下好緩解下越往下走,越不舒服的腦子。
哈迪斯的身體自然不會出問題,薩若汶覺得可能是自己人類的靈魂無法承受來自深淵的威壓。
幸好哈迪斯膚色天生慘白,他難受也看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不好,宙斯還在旁邊,他也不好明說,隻好給了修普諾斯一個眼神,示意他關注自己。
修普諾斯果然會讀心,一下看懂了他的暗示,默默變化方位站在他身後。
那邊宙斯突然開口說話:“兄長,冥界有沒有彈裡拉琴的好手?”
什麼玩意兒?
頭昏的薩若汶反應了下,才意識到宙斯是在打探自己。
果然修普諾斯也看了過來,以他的聰明勁兒可能一下猜到怎麼回事兒了。
薩若汶牙酸道:“怎麼,奧林匹斯缺少琴手到要來冥界招人?”
宙斯厚臉皮道:“要是我說是呢。”
薩若汶揉揉太陽穴,“那巧了,沒有。”
被噎了兩下的宙斯皺眉,他看了眼兒冥王,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其實對自己這位兄長不是很熟悉。哈迪斯向來沉默寡言,當年一起對抗克洛羅斯時,兩人交流隻限于策劃戰事上,聯絡感情一點沒有。後來哈迪斯去了冥界,不愛參與奧林匹斯的宴會,他也不愛來冥界這鬼地方受罪,兩人關系更淡了。
但再不熟悉,宙斯也是知道一些哈迪斯的性子的:比起陰陽怪氣地噎人,他更喜歡直白地表達态度。
難道是因為今天他格外火大?
宙斯不确定的想,哈迪斯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但今天連德墨忒爾都能看出來這位兄長眼底的不耐煩,懼于冥王發怒,才未過多糾纏。
不過,到底什麼事情能讓他這位向來沒情緒的兄長如此火大?
宙斯頗有興趣,他可不覺得是自己那件事,哈迪斯并不在乎這種家長裡短的瑣事。
而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試探一番時,剛轉過眼,就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墨綠深瞳。
這就是他極其熟悉的哈迪斯了。
·
哈迪斯睜開眼,一下就認出了是在去塔爾塔洛斯的路上,心裡還有閑暇想下次睜眼會是在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位薩若汶還真是會到處亂跑。
他看着莫名跑到冥界的宙斯,“視察塔爾塔洛斯?”
宙斯不明所以的點頭,心說你不是同意了嗎還問什麼。
“那就快點,我還有公務需要處理。”
修普諾斯出聲:“陛下?”
哈迪斯看了他一眼,“目的地。”
塔納托斯聽此立馬上前帶路。
修普諾斯及時補充:“陛下,神王陛下來這邊,殺死匝格瑞俄斯的泰坦關在五号空間。”
匝格瑞俄斯?
哈迪斯想起這似乎是宙斯和哪個女兒新搞出來的兒子,被赫拉派去的泰坦追殺。
現在就殺死了。
大概想通了事件關節以及宙斯來冥界的原因,哈迪斯迅速把這件事的優先級排到最後,想着看了塔爾塔洛斯就把宙斯趕出冥界。
發一身光,傷眼睛得很。
幾人沒有一個想真心視察塔爾塔洛斯的,在這監獄裡形式主義地溜了一遍,甚至牢房門都沒怎麼靠近便完成任務般出去了。
宙斯就看着重新變成冰塊兒的兄長出去後,一點不念兄弟情地把他打發走,揣着滿心疑惑地離開了。
出了地獄門,重新沐浴陽光,他叫來了赫爾墨斯,“去冥界打聽下,當時那個彈琴哄睡刻爾伯洛斯的神。”
他越想越不對勁。
那個未露容貌的神身形總給他一種熟悉感,而且能在他面前瞬移走的神斷不是位低位神。
刻爾伯洛斯可不是聽到誰的琴聲都會睡着的。地獄三頭犬的音樂鑒賞水平可高了,尋常人拉琴隻會激怒脾氣不好的冥界守衛。
那些比較有名的冥神裡,有哪位能彈出一手哄睡刻爾伯洛斯的琴嗎?
根本沒印象啊。
還有今天哈迪斯奇怪的情緒變動。
宙斯的直覺告訴他,冥界應該出什麼事了。
“順便查查,冥王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