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冒犯嗎?”克裡斯汀側過頭看她,“如果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但我想作為可以互稱教名的關系,我該說些什麼了。”
瓊斯迎着十月的風,伸出自己有些僵硬的右手,“鄧布利多教授已經找我談過話了,我沒和他說。”
“我的待遇會比鄧布利多高嗎?”克裡斯汀笑道,“不過,連我都能查清楚的事情,鄧布利多教授肯定也知道,他隻是不想逼你,不過,你要是不對他真情流露,在他那兒——你可就是未來的食死徒預備役了。”
“難道不是從進入斯萊特林那一天,咱們就都是了嗎?”簡無波無瀾地聲音冷靜地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撇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沒回答她這個玩笑話,“在你第三次進醫療翼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我從沒想過你會這樣破局——用這種方式在斯萊特林,作為混血立住腳。”
“你以為我會怎麼樣?像三年級的布勞恩——那個漂亮的混血一樣,和高年級簽訂保護人協議嗎?”瓊斯的聲調擡高了一些。
“我從沒這樣想過你像布勞恩那樣——那你還不如去給純血做附庸,至少還能作為‘封臣’活着,而不是保護人的玩偶娃娃。要我說,保護人協議已經是足以扔進曆史書裡的中世紀黑暗故事了,除了布勞恩,斯萊特林再沒有這樣做的混血了。”
保護人協議:保護人支付被保護人成年前所有的開銷,保證被保護人的人身安全,滿足簽約時被保護人提出的心願。作為交換的,被保護人需要向保護人提供終生的服務。無論是魔法服務,還是魔法以外的——隻要是保護人想從被保護人那裡所想要得到的。
瓊斯盤腿在湖邊的樹下坐着,仰頭看着李。
“我以為你會和斯内普一樣,在某一門課嶄露頭角,不加掩飾的彰顯天賦,吸引到盧修斯哥哥——或者是其他的——得比李更強得多的純血家族的繼承人的看重。”
“那很難。”瓊斯點頭,“魔咒學有你,魔藥學有斯内普,草藥學有赫奇帕奇的小子,天文課有拉文克勞的姑娘,飛行課有波特,變形課有布萊克,黑魔法防禦術——我敢說若是去掉後面三個字,斯萊特林的所有人——哪怕是草藥課上喜歡裝作被曼德拉草吓昏厥的帕金森小姐,都比我更厲害。我剛剛說的都是課程的實踐部分,理論呢?我敢說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拉文克勞的熱情。我很平庸的。”
克裡斯汀沒回她這段話,而是背對着她,說了另一個話題。
“我爸爸,艾伯特,他十一歲就創造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魔咒,一個束縛咒。他先在曠野上對着稻草人施咒,再對着李莊園裡百年的樹施咒,再對着青蛙施咒,再對着白鼠施咒,最後對着買來的麻瓜的實驗品猴子施咒,最後的最後——他才對着黑魔法防禦術的夥伴施咒。你要知道,那僅僅是一個束縛咒,不是他後來研究的黑魔法,他已經小心謹慎到這個程度了。”
克裡斯汀轉身,逼緊坐着的瓊斯,手托起她的下巴,剛剛輕松的聊天氛圍變得緊張起來。
“創造一般的魔咒的時候,如果你要測驗它,你得先在死物身上實驗,之後是活物,最後是猴子或者其他大型生物,确保萬無一失之後——才是人。而學習黑魔法——哪怕是最簡單的黑魔法,也比創造一般性的魔咒要來的更小心。你的夥伴做到了嗎?他們有沒有把一些他們自己都不了解的魔咒扔給你——讓你一個一年級來施展?我的腦海裡有上千個魔咒,但我隻施展過裡面的十分之一,為了确保安全。你确認你的黑魔法夥伴——你們那個團體——他們有安全意識嗎?還是說——他們隻是把你當做練習路上的耗材?一個工具一樣的一年級?”
“克裡斯汀,我沒有辦法,我不想再被人指指點點了,我甯可搏一把——你能明白的,不是嗎?萊斯特蘭奇的邀請,我沒法拒絕。”瓊斯堅定的像個格蘭芬多。
克裡斯汀放開她的下巴,俯視着她,看出她眼睛裡的深意。“我以為你至少會等到三年級,太早了。以後你施咒前,把那些黑魔咒先給我看一眼——别再鬧去醫療翼了。”
瓊斯的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準備起身正式對克裡斯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