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汀在登上霍格沃茲列車之前,前後找了斯内普和瓊斯兩個人。
對于瓊斯,她的交代非常簡單,“簡,冬至節送禮物的時候,麻煩你幫我把這份衣服郵寄給這個地址,收貨人是布魯托。還有一封我寫的信,麻煩你用你的筆迹謄抄一下,我很需要你幫我這個忙。它很重要。”
簡答應的很快。
而對斯内普的解釋就得費點力氣了。
“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還沒還上麻瓜的衣服,依舊穿着他熱愛的霍格沃茲的校服,拎着一個顯得有些破舊的行李箱,皺着眉點頭,“有什麼事情嗎?李小姐?”
“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太方便讓純血的任何人知道,所以冒昧的麻煩你。”
“沒有敬語你是不會說話了嗎?我記得你之前請求我幫忙不是這個态度。你想要什麼貴重的東西嗎?”
克裡斯汀抿抿唇,“我家的家養小精靈,我很喜歡他,想給他一套新衣服作為冬至節禮物。但是我不能直接給他——”
還沒說完,斯内普就猜到了,他有些差異,“你對你的家養小精靈這麼好?盧修斯沒教你這些吧。”
克裡斯汀有些搖搖頭,“所以我不太想讓帕金森他們知道,他們會很詫異,我懶得解釋那麼多。”
斯内普接過包裹,“寒假你的藥劑我會定期送給你,不過你的貓頭鷹必須半夜到我家裡。”
克裡斯汀想到他還有個麻瓜父親,點點頭,表示理所當然該這麼做。
克裡斯汀卡着點,差不多最後一個登上離開霍格沃茲的列車。找到隔間後,她沒參與格林格拉斯和帕金森的對話,頭枕着簡的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這次入夢很快,因為她心裡很充實、很飽滿,因為她終于要回到她真正的家裡了,因為她得留足力氣,今天晚上要在家裡的小床上,和布魯托談整整一晚上霍格沃茲的所見所聞。
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還在互相承諾寒假彼此互相去對方家裡拜訪,又談到寒假的宴會。
“她這個人,和我們分開的時候居然睡着了?真是沒良心。”帕金森抱怨。
格林格拉斯無所謂地搖搖頭,“布萊克家的宴會也邀請她了,納西莎學姐和我說的,不到半個月就能見面,你有什麼好生離死别的。”
瓊斯把克裡斯汀喊醒的時候,已經即将到站了。克裡斯汀來不及多說幾句,草草的和同伴道别,并約定寒假書信往來,就拎着行李箱離開了火車車廂,在車門處排隊等待下車。
要知道她平時可從來都是卡着點,從不排隊的性子。沒辦法,她太想早一秒見到真正的家人了。
克裡斯汀站在車門處看天空上的雲,覺得今天的雲都漂亮三分。
布魯托是個很矮的家養小精靈,但是克裡斯汀還是在一瞬間看見人群中的布魯托了。
克裡斯汀有些沒有儀态地向布魯托跑過去,“我回來了!”
布魯托下意識地接過克裡斯汀的行李箱,聲音異常尖銳地說,“克裡斯汀小姐!歡迎回來!”
克裡斯汀還沒來得及與他寒暄,巫師過分敏銳的聽力就讓她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這樣一句話,“那個醜東西聲音可真吓人!”
克裡斯汀停住自己咧開一半的笑容,暫停住自己激動到一半的心情,平靜下自己有些熱血沖擊的大腦,以一種顫抖的、克制的、不太雅觀的儀态轉身,在人群中鎖定了說那話的人。
一個發育很好,明顯超過十一歲的女孩子,跟着父母在車站等家人回家。
不是霍格沃茲學生,那麼——啞炮,或者是麻瓜。
啞炮不會這麼沒見識,那就是麻瓜。
麻瓜為什麼會出現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這就不得不提到魔法部了。1962年,諾比裡奇,一個麻瓜種,當選魔法部部長。這件事引發了純血派的驚恐,魔法部也因此分裂。分裂後的魔法部總顯得朝令夕改、毫無公信力。親麻瓜派主張巫師與麻瓜的理解、溝通、接觸,在兩個月前,定下了一條新規,允許麻瓜出身的巫師親屬進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接送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停留在九号麻瓜站台和十号麻瓜站台之間。這條新規引發了純血派極大的不滿與抗議,預言家日報整整熱議了一周。
顯然,一心想推動巫師與麻瓜關系的理想主義親麻瓜派從沒想過麻瓜是否具有教養,也沒有想過巫師是否心胸寬廣,這場所謂的“交流”是否會變成矛盾的激化點和導火點。
克裡斯汀不介意自己成為新規下的第一個導火索。畢竟她确實是一個讨厭麻瓜的純血巫師——麻瓜種例外,畢竟他們也屬于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