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用教養平靜下來他的暴躁,“不過也好……如果沒有她的忠心,在那位大人那裡,布萊克早沒有現在的風光了。”
克裡斯汀想着,有些顫抖着下結論,“所以,你的意思是,布萊克現在很危險?因為兩個非常糟糕家庭成員,或者又因為他們一直首鼠兩端的态度,所以雷古勒斯、納西莎,都不得不陷入一種被動、非自由的狀态?”
盧修斯的沉默讓克裡斯汀鼓膜和大腦都一陣一陣的疼。
克裡斯汀有些無力地伸出帶着禮服手套的雙手,以一種難言的無奈,掌心向着太空,“太荒唐了……為了那兩個毫無責任感和廉恥心的人的親麻瓜舉動,一個十歲的孩子和納西莎……都不得不被卷進成年人的戰争裡?不得不讓步了更多的自由來像那位大人顯示忠誠?就為了那兩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的家庭在做什麼的不負責任的孩子的——不負責任的選擇?他們的親麻瓜傾向——害的納西莎和雷古勒斯不得不改變原有的生活軌迹?一個要更換結婚對象,一個不得不加入成年人的黑魔法集會?瘋了吧!”
克裡斯汀幾乎咆哮起來,“納西莎将要嫁給誰?總不會給老穆爾塞伯做續弦吧!”
盧修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向了書房的窗戶,走進了馬爾福的夜色,給克裡斯汀留下了他的背影。
克裡斯汀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盧修斯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我沒有做好。”盧修斯的聲音缥缈而又空靈,“我本應該做的更好,我讓納西莎受到了她本不應該有的侮辱。克裡斯汀,你去宴會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宴會上的克裡斯汀隻是一個小角色,比起一場可有可無的舞會,她更在乎盧修斯的内心感受。
她走上前,“盧修斯,你不要太自責。”
“我沒有自責,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金色頭發的男巫轉過身,靠着窗戶,眼睛裡的陰沉可以凝結出黑色的水珠,“納西莎,從她四歲開始,就被教育要成為我的妻子了。”盧修斯閉了閉雙眼,“我知道,你們李不喜歡這一套‘成為妻子’的教育,你也沒受到這份教育,你受到了嚴苛的魔法訓練——因此,你不能想象,納西莎的辛苦,但你看到了她的優秀。”
盧修斯看着克裡斯汀,“而我被教育的事情呢?克裡斯汀,你過幾年也會學到這些,我提前告訴你:把戰争、算計、恐怖、流血和犧牲阻擋在莊園的門外。即使全身都在流血,也要在繼承人的配偶和孩子面前無所不能、高大可靠。要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處理完所有的血腥味,綁好繃帶、噴好香水,回到家,贊美配偶精心準備的甜點。”
“你知道這是幾個世紀以前的老一套了。”克裡斯汀強調。
盧修斯搖頭,“你沒必要幫我推卸責任。我本應做到的——讓她隻用操心舞會的禮服、莊園的家具、小精靈的工作……當然了,還有交際場上聽不完的魔法部最新訊息。她要負責的是這些!是在交際場上聽幾十個人沒用的閑話——然後選出一條讓馬爾福有利可圖的消息!而不是——而不是直面那個陰晴不定的魔頭!而不是把自己賣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喪妻的純血!”
“沒有轉機了嗎?”克裡斯汀問。
盧修斯說完剛剛一通話,似乎把郁積已久的心事全部吐了幹淨,他飛速地點着自己手裡的魔杖,“也許有,也許沒有,但你不能知道。”
“為什麼?”克裡斯汀立刻問。
盧修斯用一種獨有的、看兒童眼光看着克裡斯汀,“等你學會大腦封閉術。但是——要能達到能用的水平,得十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