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最近真是水逆,腳和頭傷得不清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小心在秦從面前暴露了性取向。
等高陽把他背回來,秦從已經睡了。
“阿偶。”高陽對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人家把燈都關了,你來不及解釋了。”
林聽都快煩死了,高陽不為他出謀劃策竟然還說風涼話。
“看都看見了,再解釋有什麼用,”林聽趴在高陽背上,望着樓上秦從黑漆漆的房間,心情跌到了谷底,“……你先把我弄進去吧,我跟阿公說一聲。”
高陽向前擡腳,背着林聽走了進去。
阿公的卧室燈火通明,他穿着一件深色的睡衣坐在床邊搖着蒲扇聽小說,正聽到某某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時,林聽從外面叫他。
他立刻起身走出去,“浪回來了?”
林聽不想讓阿公太擔心或者再問些什麼,“啊,回來了,秦從和他舅舅睡一屋?”
“嗯。”阿公說,“你真的不放他走?”
“你怎麼知道?你偷聽我們說話?”
“你喊那麼大聲誰聽不見,”阿公語重心長地說,“我跟你說啊,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别急着下決定。”
已經決定了。林聽:“哦。”
“廚房裡有糖水,喝了再走,”阿公對高陽說,“謝謝你把聽聽帶回來啊陽陽。”
“有糖水喝!”高陽說,“那感情好,謝謝阿公。”
高陽喝完糖水将林聽背上樓之後就離開了,林聽的右腳放在被子外面,他盯着天花闆看了又看,翻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着。
他的心情糟透了,電影的進度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秦從的一舉一動都緊緊牽扯着他,使得他過分在意他的來去。
卻不想今晚将取向暴露在他面前,并且秦從如他所料堅決地走掉了。
這才是他最難過的地方。
他明白了夢想的不可能之處,不僅僅因為他的性别,不僅僅因為秦從有一半的法國血統。
難道就要因此放棄嗎?
不。
林聽覺得應該堅持下去,可是,要堅持什麼呢?
追他?
性向都暴露了,難道要破罐子破摔,這樣秦從豈不是明天就要被他吓跑,然後再也不願意見他了。
那麼,就沒必要堅持下去了。
林聽用被子蒙住了頭,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秦從留下來再說吧。
翌日一早,他就蹦跳着到隔壁去找秦從。
可是,秦從已經出門了,李飛告訴他,秦從去晨跑了,還沒有回來。
“他什麼時候出去的?”林聽都震驚了。他發誓他真的沒有睡死過去,秦從什麼時候走的,他怎麼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呃……大概天剛亮的時候吧,你找他有事兒?”李飛問。
有事兒。
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