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硯靠着沙發椅,擡了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圈年輕英俊高大挺拔的alpha。
他們都是他的好朋友。
盡管知道他是個惡心的人渣,也沒有疏遠他。
他們眼中盡是擔心和憂慮,而他卻卑劣地想通過強吻他們來獲取生命值。
清硯有些不舒服。
系統知道清硯在猶豫什麼。
清硯在原世界被養得很純。
他的職業大概是聖子或者祭司?
系統記得初見清硯時,他正坐在花車上,穿着潔白的長袍,道路兩旁的人熱烈地對他歡呼。
漂亮的少年眉眼清麗,沿途皆是動人的馨香。
隻是……
後來再見,清硯被囚在籠子裡,長發淩亂,白袍染血,所有人看他的目光猩紅得吓人。
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清硯習慣了寬以待人嚴以律己,因此稍微做了一丁點壞事就會陷入無限自省與内疚中,甚至産生自厭情緒。事實上他根本不忍心傷害别人,任務完成度一直很低,所以生命值一直處在很低的水平。
身體才會一直那麼虛弱。
平常人洗腦過一次後就能坦然地走劇情了,他給清硯洗腦了不下一千兩百次,毫無作用。
于是系統說[寶寶,選擇困難的話,我替你選。]
清硯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個寫着許多人名的大轉盤,指針不停轉動,最後指向了江戾二字。
[不想用強的話,可以問問他的意願。]
事實上,清硯也根本沒法對江戾用強,他雖然是sss級alpha,信息素卻不具備攻擊性。
但系統知道,沒有人會拒絕的。
[其實你隻需要像小時候那樣撒撒嬌就行。]
要什麼他們都會給你的。
清硯在感情面前相當遲鈍,根本察覺不出來他這些所謂的朋友看他的眼神有多髒,全當是關心和愛護。事實上隻要聚在一起,他的肩膀和後腰上總是搭着不同的手,但隻要對方沒有表露出很明顯的惡意,清硯全當是朋友間正常的親昵,一向予取予奪,即便被摸到發顫,也隻會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他身體的敏感度确實異于常人。
使得他們忍不住要碰一碰,再觀察他的反應。
清硯的目光落在了江戾身上。
“哥。”
江戾幼時因緣際會作為義子在清硯家生活過幾年,他比清硯大三歲,為了和真少爺的親兄長區分開來,清硯在家裡叫他二哥,在外面就隻叫哥。
野性難馴的alpha因為一個字而俯首,冷冽的聲音像人見到小貓叫咪咪一樣微夾起來:“怎麼了?”
明明居高臨下俯視着對方,卻完全是一副臣服着聽之任之容之縱之的姿态。
清硯微仰起臉,蔚藍瞳仁濃郁清幽:“哥,如果我說我現在想跟你接吻,你會不會很生氣?”
這句話像突然往平靜的湖面丢了顆石子,瞬間水花驚起,漣漪一圈圈漾開去。
江戾沒說話。
195的alpha蜂腰猿背,氣勢淩人,鳳眼狹長而鋒利,怎麼看都是不好惹的類型,此時卻被一句輕飄飄的玩笑似的話定在原地,眼中銳氣全無。
瞳孔輕顫了一下。
其他人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阿硯在向alpha索吻?
開什麼星際玩笑?
不是很排斥alpha嗎?
不是聞到一點alpha的信息素都受不了嗎?
不是隻喜歡信息素清淡的o和沒信息素的b嗎?
不是都已經訂婚了要收心了嗎?
再者,為什麼是江戾?
為什麼不是他們?
見江戾遲遲沒有反應,清硯便知道自己冒昧的話讓對方反感了[我似乎吓到他了。]
畢竟他的人設是一個四處獵豔,會把清純無知的omega和beta玩得團團轉還不負責的渣a。
[沒有的,寶寶。]
你能吓到誰呢寶寶。
他看你的眼神才叫吓人。
清硯既然決定為了活着幹壞事了,自然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就算江戾要揍他一頓,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他并不想讓江戾不舒服。
被人堂而皇之地騷擾,江戾一定被吓壞了。
他垂着眼睫安撫:“哥,你别怕,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我還沒跟人接過吻,突然有些好奇親起來是什麼感覺,僅此而已,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努力解釋着自己并沒有想對江戾下手,但江戾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居高臨下的角度,仰着臉的清硯純得像清晨微冷時沾着晶瑩露水的白玫瑰。
淡紅的唇瓣像百合花瓣,唇縫裡藏着花蜜。
而他目光純然,毫不設防地邀人品嘗。
被人觊觎着,還擔心别人是否會覺得困擾。
他說他還沒有跟人接過吻。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代表了什麼,會讓他遭遇些什麼,以後又會給他帶來些什麼。
四周陷入死寂,江戾的腺體燙得要命,這是要進入易感期的前兆。
sss級alpha的忍耐力和控制力都要比低等級的alpha強得多,江戾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誰讓說這句話的人是裴清硯。
“寶寶跟我親不好嗎,他有什麼好親的。”
突如其來的插曲打亂了所有節奏。
烈焰紅唇身材火辣的黑裙alpha不知何時進了包廂,銀白短卷發蓬松性感,聲音幹脆利落。
她和江戾有着如出一轍的鋒利眉眼,但嘴唇豐潤飽滿顔色鮮豔,中和了那股銳氣,糅合成了明豔大氣的妩媚,很像美式複古畫報裡的封面女郎,張揚自信,充滿了能讓人心情愉悅的蓬勃生命力。
她叫江淩,江戾的親姐姐,美豔得像頂流女明星,實際是蟲族生命研究所的所長。
江戾站直了身子,掀起眼皮掃了江淩一眼。
兩姐弟之間自幼分離,并不存在傳說中的血脈壓制,江淩避開鋒芒,硬着頭皮視若無睹。
“姐姐?”
清硯禮貌地叫了聲,兩三個alpha參差不齊地跟着清硯朝她打了個招呼:“江淩姐。”
江淩才懶得理會他們,目光隻鎖定着清硯。她随手扔掉手中精緻昂貴的包包,屈膝頂進清硯兩腿間,在清硯錯愕的目光中,俯身摟着他的脖子就在臉頰上親了一口,落下一個鮮豔豐潤的唇印。
[生命值+10。]
痛苦漸漸削弱,握住清硯心髒的手漸漸松開。
身體舒适了許多。
清硯眨了下眼,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江淩不由得笑出了聲。
身下的alpha潔白臉頰上沾了她的口紅印,被人占了便宜還說謝謝,她真想像嫖客一樣掏出疊鈔票塞進清硯領口裡,再惡劣地逼他說幾聲謝謝惠顧。
當然隻是想想。
“寶寶要試試跟我接吻嗎?我也很好奇alpha親起來是什麼滋味,尤其是寶寶這樣的。”
塗着紅色甲油的手點點清硯的唇,真的很想分開唇縫,玩玩他的嘴巴,玩到合不攏為止。
但也隻是想想。
清硯抓住她的手腕,擡起下巴吻向她的唇。
幾聲短促的阻止響起,又戛然而止。
江淩瞪大了眼,被突如其來的福利砸得頭暈眼花,幸福得有些蒙了,隻感覺到很輕的一片羽毛在唇角拂了一下,接着看到清硯閉眼時垂着的纖長的睫毛擡了起來,距離拉開,那輕柔的吻也消失了。
[生命值+50。]
清硯淺淺貼了一下就移開了,50點生命值,夠他維持一周的生命了。
細白手指去夠旁邊的紙巾,想給江淩擦擦,卻被江淩按住手,狠狠吻了上去。
這點程度怎麼夠,她都沒嘗出味。
江淩整個人都往清硯身上壓,左邊膝蓋跪在椅子上不斷往裡擠,吻強勢中帶着纏綿的憐愛,折騰得清硯眼尾沁紅,卻隻是扶着江淩防止她掉下去。
年輕的alpha比身上的女郎還要漂亮,扶在女郎腰間的手冰白修長,無暇得像藝術品。
[生命值+100。]
[生命值+100。]
[生命值+100。]
……
源源不斷的生命值注入清硯體内,渾身的血液好像全部換了一通,舒适得像重新活了一次。
吻了才不到一分鐘,清硯便因為喘不過氣而偏過頭,卻被alpha掰過下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