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擡起腦袋靠近魏衍之,穩準狠地咬住魏衍之頭頂,一嘴的毛發讓她嗓子發癢,感到窒息。
黎茉死死咬着不松口,直到口腔中感受到血腥味,男人動作停住,她松口,頹然倒下。
黎茉冷冷盯着他:“魏衍之,王八蛋,給我滾開。”
魏衍之凝着黎茉,她雙眼通紅,水氣氤氲,表情兇狠又冷漠,是他從未見過的。
頭頂傳來陣陣刺痛,他頓了頓,避開黎茉眼神,緩緩從黎茉身上移開,躺倒在黎茉身邊。
黎茉擡手迅速擦掉滑落的眼淚,扯過身邊被魏衍之扯爛的衣服擋在胸前,起身挪到行李箱前翻找衣服快速給自己套上。
穿好衣服,她找到自己手機開始翻閱航班信息,她要回國,狗男人,她一秒鐘也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黎茉胸口大幅度起伏,可見氣很了,拿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時不時還有顆眼淚砸下,不過每一次她反應都很快,隻要落下她就擡手擦掉,絕不留下痕迹。
魏衍之這會冷靜下來,他坐起身,看向蹲在行李箱邊拿着手機的黎茉,嘴唇翕動,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代之。
已經晚上十點多,黎茉再生氣也知道,現在要趕回蘇黎世回國并不現實,她翻看了會航班信息,最終訂了張明天下午的回國機票。
訂完票,她把行李箱裡魏衍之的護照和衣服拿出來丢在床上。
又在房間轉了一圈,把自己的東西全收進行李箱裡,拉上拉鍊,拖着就往門外走。
到這一步,魏衍之知道她要做什麼了,過去擋住她的去路。
“去哪?”
“滾開!”
“我問你去哪?”
“你管我。”
魏衍之深吸一口氣,“這麼晚了,外面不安全。”
“那也比跟你這個禽獸在一起安全。”
魏衍之身形一頓,喉結滾動,身影低啞:“你不用走,我走。”
他到床邊撈過床上黎茉丢下的衣服,護照從衣服上滑落到床上,他看了眼沒拿,去洗手間換掉睡衣,出來後拿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頭也不回出了房間。
門關上,房間裡隻剩下黎茉一人,木質的窗戶被夜風吹得吱呀作響,她坐在床尾,看着大門方向怔怔出神,一撮頭發貼在臉頰,風不止,發絲遮眼蓋鼻,她呆坐半刻,胡亂把頭發撥至腦後,重重跌進床裡。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明明之前還很開心,是她錯了嗎?
她的确有錯,她臨時叫停确實不厚道,但是魏衍之應該尊重她的個人意願,剛剛他那麼做,說難聽點那就是強*未遂。
她翻了個身,壓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她懶得起身,直接擡手從腰側往外掏,是魏衍之的護照,沒帶護照,他還有地方睡嗎?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心情去給魏衍之送護照,她将護照放到床頭櫃上,關燈睡覺。
第二日,黎茉一早就醒,推開窗,綠色的草甸此起彼伏蜿蜒而上,風景如畫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看見的景色。
滿心的煩躁,在看見眼前的景色後,身心頓感舒暢,好的景色治愈人心,此話不假。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見床頭櫃上的護照,好心情蕩然無存。
她今天回國,要盡快趕回蘇黎世,昨晚她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洗漱完把洗漱用品收拾好,拖上行李箱往外走。
黎茉本不打算再找魏衍之,可魏衍之的護照在她這裡。
她原先想着先退房再聯系魏衍之,把護照還給他。
可她才邁進大堂就看見那人,他眼下烏青,坐姿沒有以往闆正,略顯頹唐靠在椅背上,兩條長腿大喇喇拖着,垂着頭眼皮輕阖,應是在大堂坐了一夜。
看他這樣,黎茉的怒火消散了些,她過去把護照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你的護照。”
說完拉着行李箱就轉身,魏衍之掀眼叫她,“司機快到了,一起回去。”
黎茉剛想說不用,她已經買了機票,就聽魏衍之又道:“回去後,去嶽瀾把你東西全都搬走。”
不用等兩個月,他現在就結束兩人的關系。
她蹙眉望着魏衍之,“你什麼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
“不是,魏衍之,這件事難道錯的不是你嗎?你那麼對我,你還擺起譜來了。”
“嗯,錯在我,所以我想你也不想再看見我,那就請你離開嶽瀾。”
黎茉張着嘴,半晌沒發出聲音,她有些糊塗,就因為昨晚那件事?
她眉頭皺成一團,眼裡有疑惑有不解,還有探尋,她看着魏衍之那張不見喜怒的臉,終是點頭,“好。”
回國坐的是魏衍之的私人飛機,兩人一路無言。
晚上11點到達嶽瀾。
電梯上,魏衍之目視前方,對身邊的人道:“今天晚上住一晚,明天再走。”
黎茉沒應聲,電梯門打開,她率先下電梯,魏衍之拖着行李箱跟在身後。
到門口,黎茉按密碼,才輸入第四個“1”時,門忽然從裡面打開。
随着大門推開,一張恬靜秀氣的臉出現在門内。
她看見黎茉先是一愣,然後視線在黎茉身後搜索,直到看見魏衍之,她揚起笑臉,很乖巧地叫了聲:“哥哥。”
黎茉扭頭看向魏衍之,看見男人一路冷峻的臉,在這一刻終于柔和下來。
嘴角彎起的弧度騙不了人,他看見她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