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湛湛,天空碧藍如洗,沈稚安四人坐在客廳的桌邊吃早飯。
這個時間吃飯,其實已經說不上早了。隻是經曆了廚房險些被燒,然後有花了打掃的時間,他們直到天光大亮,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中的時候才吃上飯。
而且家裡什麼都還沒有置辦,四人隻能坐在客廳中原主人留下的桌子上吃飯。
好在自從離京以後,他們經常一張桌子吃飯,此時也并不拘束。
秦湛嘗了口桌上的青菜,笑着稱贊道:“稚安的手藝真好。”
沈稚安毫不謙虛,笑吟吟的道:“好吃吧。不過我許久不曾動手做飯了,有些生疏了,若是再練練,味道應該會更好。”
一旁埋頭吃飯的清風笑嘻嘻的道:“娘子你太謙虛了,我覺得你做的飯菜比咱們在客棧吃的還好吃。”
沈稚安被人誇的眉開眼笑,眉飛色舞,像一隻驕傲的小雞一樣讓清風多吃一些。
等到吃完飯,清風清雲把碗筷收好洗涮,沈稚安則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雖然隻是做了一頓飯,但是身上還是不免沾上了油煙味。等會兒她要出門,不好就這樣出門。
出門前又想起剛才做飯時飄落的發絲,沈稚安又轉身坐下重新挽了發髻,用木梳将發絲都抿好,才放心的出門。
沈稚安走到客廳,就聽到秦湛在對清風他們說話,“若是買不到合适的人,那就看看有沒有窮苦人家願意做工。”
沈稚安聽了一耳朵半截話,有些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麼?”
沈稚安之所以敢無所顧忌的詢問,也是知道若是機密的事情,秦湛不會在這裡說,既然他正大光明的在客廳門口說,那她也正大光明的問。
秦湛也确實沒有隐瞞的意思,徑直對沈稚安說:“沒什麼,我隻是讓清風清雲今天出門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尋個仆婦回來洗衣做飯。”
“啊,我做的飯你吃不慣嗎?”沈稚安有些有些驚訝的問。若非如此,又為什麼要多花一份錢請人來做飯?
可是不應該啊,剛才吃早飯的時候,秦湛也沒少吃啊。
秦湛搖頭:“并非如此,稚安的廚藝很好,隻是我們四人隻有稚安你一人會做飯,若是不尋一個仆婦,豈非要你整日困頓于竈台之間?這實非我所願。”
“而且還有洗衣一事,我們不能把所有家務活都放到你身上。”
啊這。
沈稚安沒想到秦湛是為她着想才決定請人的。
但是想想秦湛的話,沈稚安也發現之前是她想的太少了,她雖然要借助秦湛,在房縣生活下去,但是她也不是來做老媽子的啊。
做飯也就算了,好歹還是她的一個興趣,但若是讓她做一個家庭主婦,整日呆在家裡洗衣做飯,打掃廳堂,整理内務,她一定會瘋的。
請人,确實該請人。
隻是,“郎君手中的銀錢可還趁手?”沈稚安試探着問。
畢竟人家是為了她着想,她也不是什麼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也願意出一份錢的。
秦湛想起在文中郡是他曾問過沈稚安這個問題,沒想到今日問這個問題的人成了沈稚安。
秦湛無奈的笑了笑道:“稚安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那行吧,你有數就好,沈稚安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湛取出昨日整理的清單,遞給沈稚安道:“昨日咱們隻是粗略統計了一下,你再看看可有什麼疏漏。”
沈稚安仔細看了看清單,笑着點頭:“沒錯,暫時就這些。”
沈稚安與秦湛之前在房縣轉的時候,知道哪裡有做家具的地方,此時出門便直奔那裡。
清風清雲則負責去找人以及購買糧食。
沈稚安與秦湛走進一家鋪子,就有一個年輕女子迎了上來笑着問沈稚安道:“兩位可是來看家具的,咱們鋪子裡有做好的成品,也可以按照您的意思來定做,兩位看看可有中意的。”
趙娘子是今年剛嫁到孫家的,按理說她剛初到婆家,不該馬上就摻和到婆家的生意裡抛頭露面的。
但是孫家從她公公婆婆到她夫君,還有她小姑,一家子都是呆闆木讷,不會說話的,說句難聽的就是三棍子也打不出來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