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跟着龍馬來到賽場邊緣的一片小樹林。

五月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龍馬靠着一棵粗壯的樹幹坐下，從網球包裡掏出一罐芬達。

"噗嗤"一聲，碳酸飲料的氣泡聲在安靜的樹林裡格外清脆。

"給我喝一口。"莉莉娅伸手去搶。

龍馬敏捷地擡高胳膊："自己買。"

"小氣鬼！"莉莉娅撇撇嘴，突然躺下來，腦袋直接枕在龍馬腿上。

"喂！"龍馬的手僵在半空，芬達差點灑出來。

"就一會兒。"莉莉娅閉上眼睛，"要是腿麻了就說。"

龍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他小心地把芬達放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卷起莉莉娅的一縷金發。

遠處傳來觀衆們的歡呼聲，應該是前一場比賽結束了。

"你今天單打三号？"莉莉娅突然問。

"不是，雙打二号，和桃城學長。"

莉莉娅猛地睜開眼睛："你居然回答雙打？"她撐起上半身，不可思議地看着龍馬，"什麼情況？你不是最讨厭雙打嗎？"

龍馬别過臉去："我們不是經常一起玩雙打。"

"那怎麼能算！"莉莉娅坐直身子，"我們兩個人和南次郎叔叔對打，那叫'被單方面虐殺'，不叫雙打！"

龍馬的耳尖微微發紅："還差得遠呢..."

莉莉娅眯起眼睛："老實交代，為什麼突然打雙打？"

龍馬沉默地喝了一口芬達，陽光在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投下細碎的金色光點。

"上周在街頭網球場，"他終于悶悶地說，"本來想和桃城學長單打決定誰打單打三号..."

"然後呢？"

"那裡全是打雙打的。"龍馬翻了個白眼，"他們說要麼打雙打，要麼别打。"

莉莉娅捂住嘴，但笑聲還是從指縫間漏了出來："所以你們..."

"6-1。"龍馬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們互相撞了四次，搶球六次，漏接八次..."

"天啊！"莉莉娅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所以今天是...複仇戰？"

龍馬點點頭，眼神變得銳利："我們想了個新戰術。"

"什麼戰術？"

"把球場一分為二，各自負責半場。"

“那中線怎麼辦？”

龍馬解釋道，"中線球用'哼哈'決定誰接——我'哼'他'哈'。"

莉莉娅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你們認真的嗎？這聽起來像是小學生想出來的辦法！"

"有用就行。"龍馬固執地說，"而且..."他壓低聲音，"這是成為正選後的第一場比賽，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