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水草一旦吸食完一個人類,身體會迅速膨脹至自身幾倍大。
暫時消化不掉的血液會被儲存在草葉裡等着以後慢慢消化,直到它們重新變成一小團子水草再出去尋找目标,如此反複。
它們海怪一族同樣靠吸食血液生存,現在沒有人類,那些草葉裡儲存了血液的吸血水草便入了它的眼,作為提供能量的儲備糧。
“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一隻眼告别大哥,一個轉身重新遊向水面。
它這次不打算避着人群。
隻有主動出擊才能有機遇。
很快,這個機遇便被它遇着了。
——————
天氣炎熱,領地裡有很多領民并不想在今天前往資源島嶼。
資源島嶼上的玩家越來越多,雖說資源無窮無盡,再次上來又能見到一個充滿生機的島嶼。
可架不住人多,麻煩也跟着一起來。
為了一棵樹而打起來的玩家十雙手都能數得出來。
更别提有的玩家就愛守株待兔,自己不努力就仗着人高馬大去打劫欺淩弱小的玩家。
有的甚至是隔了老遠的領地居民都要跑來分一杯羹。
最近綠洲領地裡購買治療藥劑的領民越來越多了,他不止一次見到同一個領民在一天内前後三次購買稀釋藥劑。
牧白術很不解,但不能攔着人家不讓他購買,他隻好讓石清瑜幾人幫他留意這件事。
他開通的店鋪裡也是治療藥劑賣的最火。
可自家領地的領民都要顧不過來了,牧白術又怎麼能把這項資源全放在商城裡。
他隻能确保領民們人手一份稀釋藥劑,若有多的再放到商城裡售賣。
牧白術已經在盡力的讓領民們過得舒坦了。
老王打着赤膊,一臉陰郁地駛船上島。
這段時間憑借着他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從别的領民那裡收購了好幾瓶稀釋藥劑。
收購來的稀釋藥劑再被他帶到資源島嶼上來與其他玩家做交易。
這種能賺銅币的事怎麼能讓領主一個人做?
經過他這幾天日夜守着觀察,他發現每個人都能自由進出領地中心,有的是去看地圖,有的則是用不慣領地手冊,就喜歡回領地提交任務的。
但是能夠自由進出領地倉庫的卻隻有一位玩家。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
“呵,那就是個小白臉。”老王一臉不屑。
因為那個小白臉正是他第一天上島前見到的領着條大黃狗的年輕男人。
憑什麼都是玩家,那個小白臉就能進出倉庫?
若不是他天天忍着困意盯着瞧,他還發現不了領地倉庫居然是由玩家看管。
那小子養的大黃狗越來越肥,定是偷盜倉庫裡的肉給狗吃了。
他懂得很,現在年輕人有很多把小貓小狗當做孩子來養,給狗吃的比人都好。
他到現在都讨不到老婆,指不定就是這群年輕人害得。
老王撐着船槳漫不經心地劃着,突然間冒出一個念頭:“或許他就是領主?”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着實吓了他一跳。
整艘船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晃。
老王在這搖晃中反複琢磨。
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他這念頭是對的。
也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他為什麼要避着人群進出倉庫。
進聊天室就如上網,他有在聊天室裡得知一些領主就是不想被别人知曉身份而各種隐藏。
“沒想到咱們領主也是這種人。”老王眯起眼睛,一手抹掉臉上不斷流出的汗水。
“拿着大家辛辛苦苦采集來的資源去喂狗,到頭來就給點稀釋藥劑打發他們。”
“呸,他們這個領主還真是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啊。”
心裡想,他這次回去一定要揭穿那個小白臉的惡行。
老王毫不在意地往水裡吐了一口濃痰。
這口吐濃痰精準地落在剛探出水面的一隻眼頭上。
一隻眼隻覺得它剛出來頭上就多了個黏黏的液體,伸手扯下來搓了搓:“這是什麼?下雨了?”
不太像啊。
又見眼前這艘船上的人類還在罵罵咧咧,定神聽了片刻便知道了個大概,心裡逐漸有了主意。
一隻眼正準備擡頭出聲喊他,便看到這個人類偏過頭張嘴又往水裡吐了個東西。
一隻眼一直覺得自己的眼睛非常好,能看到很多細微的東西。
此時它仍這麼想,因為它知道了那落在他頭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想到記憶中的人類稱那種東西為濃痰,是一種很惡心的液體。
可惡的人類!
一隻眼死死盯住面前這位人類,恨不得立即跳上去吃了他,但想到心中的計劃又狠狠壓制住了怒火。
不得不平複情緒的一隻眼幹脆沉入水中扒在船底搭了個順風船,順便洗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