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秒鐘仿佛過了許久,拿到衣服的一瞬間,宋季青整個人松了口氣,軟手軟腳地抱着衣服準備離開屋子到隔間裡去。
還不知道下一次恢複人身是什麼時候,他穿完還得把這套衣服偷摸藏起來,等到下回變身就不用像今晚這麼狼狽了。
宋季青想得很好,若是屋子裡唯二的那個人沒在看他就更好了。
看到從床上坐起來的牧白術盯着他的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時,宋季青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什麼時候醒來的?
剛剛不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嗎?
他看了多久?
完了完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大變态吧?
他會把自己整個人連衣服一起丢出去嗎?
牧白術從剛剛起就覺得屋子裡好像有什麼在看他,那種灼熱的視線令他在睡夢中都難以忽視。
睜開眼看到眼前晃悠着一具白花花的人體時,他有些恍惚,自覺自己還在夢裡沒睡醒。
閉上眼又疑惑怎麼會夢到裸男,猛地一下他腦子徹底清醒了。
他繼續閉着眼睛躺在床上沒有動,想知道這個裸男闖進他屋子裡想做什麼。
沒想到磨了半天就拿了他擺在椅子上的衣服。
也是,畢竟對方是裸着的,不想被凍死就得趕緊穿上衣服。
又等了一會兒那人還沒有動靜,牧白術實在忍不了了,睜開眼睛坐起來。
待那人終于發現了他,牧白術才質問道:“你是誰?是怎麼上了我的漁船到我屋子裡來的?還是以這副模樣……”
牧白術看了一眼以呈驚弓之鳥狀态渾身赤裸抱着他衣服的男人便偏過頭去。
雖然很想記住這個疑似小偷玩家的模樣,但他還不至于這麼大膽地盯着一位沒穿衣服的裸男看。
男人的話一把把宋季青從神遊的狀态中拉了回來。
“我說,我是你每天抱在懷裡揉搓的那隻橘白小貓你信嗎?”宋季青磕磕巴巴地說完便閉上嘴巴。
一句話沉默兩個人,仿佛空氣都凝滞了。
牧白術艱難地理解此人話中的意思,随後笑出聲來:“你是說你是咪咪?”
牧白術明顯是被眼前這人氣笑的。
他果然還是在做夢的對吧?
“瞧瞧,這年頭小偷的業務還包括編故事了?你待會是不是還要說你和我船上的一狗兩貓都認識?”
“……”宋季青扯了扯嘴角。
心想是啊,他不僅和它們認識,平時當貓的時候還和它們一起玩耍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呢。
對,小不點大的時候就睡在大黃肚子上。
然而宋季青倔強地一句話都沒說,他低着頭仍抱着衣服站在床邊。
此刻的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還是裸着的狀态,似是破罐子破摔了,以他對牧白術這些時日的了解,對方還算是個正直的人。
再說了,被看就被看呗,又不會掉塊肉,當貓的時候都不知道被摸多少次了。
這麼一想,宋季青反倒變得自在了些。
在牧白術的餘光裡便是床邊的這位玩家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當着他的面若無其事地穿起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