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插曲顯然沒多少人在意,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臨睡前牧白術還是在聊天室裡發布了會下大雪的消息。
不管聊天室裡的玩家們如何猜想,他都隻能做到這份上。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衆人忙碌的身影中就這麼過去了。
一早,牧白術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依舊穿着單薄的長袖長褲,往常像這樣的穿着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行動自如,今天他卻在暖風中感到夾雜在其中的冷意。
被子掀起一陣風帶走被窩裡的溫度,被子裡熟睡中的咪咪似有所感,爪子扒拉住耳朵蜷起身子往被窩深處隐去,那裡還留有餘溫,他還想再睡會兒。
牧白術拿出厚衣服套上,全身上下包裹嚴實。
推開門走出房門,屋外的冷空氣似是一位兇猛的侵略者肆無忌憚地沖向毫無防備的牧白術。
毛孔,頭皮,鼻腔乃至喉管一一被冷氣霸道地占領。
緊接着他就在這寒風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眼眶,鼻頭一瞬間變紅,牧白術一時受不住外面的氣溫,緊急後撤一步退回屋子裡。
重新被暖和的暖氣包裹才緩過來。
牧白術目視前方,不一會兒被空中飛舞的東西所吸引,定睛一瞧竟是雪花。
“下雪了。”
撲簌簌地雪花從天而降,牧白術又一次走出屋子,站在甲闆上朝天空仰頭望去,一片雪花落在臉上受到臉頰的溫度瞬間化成雪水,冰冰涼涼的。
不一會兒,空中越來越大片的雪花落下,片刻的功夫,甲闆上蓋着淺淺一層落雪。
這樣的場景整條漁船怎能隻有他一人看見。
“咪咪出來看雪了!”牧白術回頭大聲沖屋子裡的咪咪喊去。
他在這一刻暫時忘卻一切,蹲下.身從甲闆上抓起薄薄的一層雪,哪怕雪花碰到他的手漸漸化成雪水也不在乎,又一路小跑到屋子裡重重撲到床上。
被窩裡的咪咪連帶被子一起被彈飛,落在床墊上還又回彈颠了兩下。
“地震了?!”
宋季青被彈飛到空中瞬間被驚醒,四條毛腿在空中亂蹬,瞪圓的雙眼與毛絨絨的臉上清楚地映出他的慌張與驚恐。
等他落到墊子上才驚覺這不是地震,而是有人刻意為之,整條漁船上如今唯一站着的人類就是牧白術,宋季青憤而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然而在牧白術眼中毛茸茸的小貓咪再怎麼生氣也是可愛的代表,沒有一點兒能威脅到他。
他抱着這個念頭把手中捧來的雪花撒在咪咪身上,玩心大起,對着雪花的位置逆着貓毛摸。
宋季青氣得渾身的毛全都炸開花,弓着身子第一次對着牧白術哈氣,喵嗚喵嗚地叫着。
牧白術不用想都知道對方罵得可髒。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小貓咪的屁屁随便碰,牧白術膽大的很,甯願冒着被貓抓的風險也要帶咪咪出屋子。
玩鬧歸玩鬧,牧白術還是懂得輕重的,出門前扯來一條毛毯裹住咪咪,四隻爪爪裹在毛毯裡面,任憑咪咪怎麼叫喚也不給放出來。
就這樣牧白術抱着“新鮮出爐”的襁褓貓貓來甲闆上一起賞雪。
不同于牧白術這一瞬的閑心,遠在建築群裡的玩家們則被驟降的氣溫凍醒。
他們睜開眼透過被遮擋的窗戶看到外面的飄雪,此刻沒有一個玩家願意出門,窩在家中無不在為這樣的天氣擔憂。
而這才是下雪的第一天。
牧白術抱着咪咪玩了個痛快,主要是他在玩,咪咪裹在毯子裡一直斜眼看他,時不時低嗚幾聲。
雪越下越大,飛揚的大雪落在身上令一人一貓白了頭,牧白術就着甲闆上的落雪火速搓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雪球,當着咪咪的面把這幾個雪球組合在一起捏了個白色版的咪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