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不到心心念念的頭罩鳥,哈莉隻能壓下心底對于毛茸茸的渴望,轉而拿出了一個假胡子,粘在唇上想要故技重施,逗樂奧利弗。
然而正當她想要這麼做時,一堆有些眼熟的翠綠石頭卻是闖入了她的眼簾,讓她不由捂着嘴,很是興奮地大叫起來。
“你這裡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堆氪石的?!”
連臉上的假胡子意外掉落,好巧不巧粘在羅賓貓頭上也一無所知。
羅賓貓則是得益于曾經接受到的訓練,很快就意識到頭頂有頭罩鳥以外的異物,擡爪扒拉起奧利弗的褲腿。
心情剛剛好轉不少,成功從一顆鳥球球進化為完整小鳥,就莫名打了個噴嚏,差點飛起來的頭罩鳥:怎麼感覺在罵我?
還在執着于扒拉奧利弗,讓男人低頭看自己腦袋上異物的羅賓貓似有所感地擡頭,差點就讓頭罩鳥再次順着腦袋滾落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體力就宣布告罄的頭罩鳥不由懷疑道:“叽叽叽叽(你确定沒有時刻想要置我于死地?)”
眼看着頭罩鳥遲遲沒有調整到正确位置,腦袋不由偏向對應方向的羅賓貓立馬伸出前爪,将小鳥推動了腦袋中央。
确定頭罩鳥身處的位置合适後,羅賓貓這才顯露出自己的不屑之意,“你很無聊,陶德。”
順便向忙于解釋氪石來曆的奧利弗做出最後通牒——
“另外羅賓漢低下你的頭,不然你的褲腳就要變成碎布條了。”
頭罩鳥雖然看出來貓咪沒說假話,但一回想起他們初見時的場景,頭罩鳥還是覺得這有待觀察。
況且這不是已經成了碎布條嗎?
随着羅賓貓極為不耐的催促聲,也将目光投向奧利弗褲腿,發現那裡俨然成了“意大利面”的小鳥欲言又止。
也許是從某方面來說,他們算得上是同伴的原因,稍稍思索了幾秒,頭罩鳥就奮力飛到男人肩頭,用力啄了啄奧利弗。
示意對方趕快看看自己的腳踝,不然等會兒連“意大利面”也剩不下了。
可就在奧利弗注意到他,要跟着指引低下頭時,眼見認認真真的請求無果,哈莉卻是在這時裝起了可憐。
一面抹着眼淚,一面搬出了她念叨好幾遍的J先生,“看在我死了男友的份上,你真的不能幫我打造一把氪石錘嗎?”
哪怕這理由熟悉到連頭罩鳥也興緻缺缺地打起了哈欠,幾乎能做到無動于衷的程度。
正當小鳥縮成一團,等待着奧利弗一如往常地拒絕哈莉時,随着後者揚起的一抹殘忍微笑,哈莉接下來的話也是讓小鳥直接打了個冷顫。
“我真的超想讓酥皮體驗下腦■迸■的感覺!”
要不是奧利弗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将要摔落的頭罩鳥,小鳥就要很是不幸地變成一灘鳥餅餅。
也許是想到未來自己會跟黑金絲雀擁有孩子的緣故,安撫性地摸了摸小鳥的紅腦袋,奧利弗就打斷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哈莉。
“好了,哈莉适可而止,我可不會讓你那麼做的。”
沒等哈莉先反駁奧利弗,羅賓貓就若無其事地收回前爪,毫無心理負擔地插嘴道。
“想談這個?你為什麼先看看你的腳下?”好似這一“慘烈”景象完全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縱使頂着奧利弗震驚的目光,黑漆漆的貓貓也還是一門心思全放在腦袋上的異物上,沒有絲毫慌張。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頭上的異物,取下來。”
看了看理直氣壯的貓貓,再看了看自己慘不忍睹的褲腿,奧利弗試圖同羅賓貓讨論一下自己褲腿的處置權。
“實際上,你可以通知我一聲的,而不是讓我無辜的褲腳死無全屍的。”
雖然他目前可以動用的資金不在少數,暫時用不着心疼起這身打扮,還有這條褲子就是了。
這不開口還好說,一開口貓貓就回想起了先前自己費了好一番功夫,結果對方還無動于衷的模樣,貓眼兒裡登時就盈滿了嫌棄意味。
“事實上,我已經叫過你一遍了,隻不過當時的你在忙于應付這個女人,不知道這件事罷了。”
正看着熱鬧,忽然就被貓貓怒火波及到的哈莉連忙糾正道:“嘿,這事應該跟我沒關系吧?”
貓貓臭着臉不予回應,隻是等待着漸漸反應過來确有其事,心虛的蹂躏起自己小胡子的奧利弗把他頭頂上的異物找出來,然後拿走。
蹂躏着小胡子的間歇,奧利弗越發覺得要是不把羅賓貓交給蝙蝠,他往後生的活肯定會越發難以平靜。
一旦想象到這個畫面,他就不禁眼皮直跳。
猶豫再三,終究是蹲下身抱起了貓咪,循着對方指引的位置撥開了毛發,找到了屬于哈莉的假胡子……
直到這個時候,哈莉才發現對應的位置俨然空空如也,立馬神色尴尬地奪過了奧利弗手上的假胡子。
“哦噢……這還真跟我有關系?别這樣看着我,貓咪,我可不是故意的!”
眼見是哈莉的緣故,不禁對自己褲腳慘狀感到更加無辜的奧利弗繃着臉,“哈莉,收好你的假胡子。”
盡管在他幾乎要翹起來的山羊胡子襯托下,他繃着臉的樣子幾乎是沒有半分嚴肅可言。
頭罩鳥也在哈莉蒼白無力的辯解聲裡回到了老位置,沒來由地想象起貓咪變回人類,戴上假胡子是什麼樣子。
“叽叽叽叽(真不敢想象這個假胡子戴在你臉上會有多好笑,達米安。到時我該叫你什麼?佯裝成熟的闊佬兒子?)”
羅賓貓這次卻是沒有嫌棄頭罩鳥的無聊,貓眼兒眯成一條縫隙,不鹹不淡地反駁道:“顯然這個假胡子戴在你臉上更好笑。”
看着一貓一鳥旁若無人地鬥嘴,越發覺得氣氛古怪,猶如進到兒童樂園的哈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