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享受起短暫的相處時光，綠箭也不好現在上前打擾。

隻能轉頭看向了一路以來一言不發，全然不複先前那樣活力十足的哈莉奎茵。

稍稍思索了片刻，他就自以為找到了答案，長歎一聲，安撫性地拍了拍身邊人。

“拜托，哈莉，他們隻是回到蝙蝠洞而已，你也不用這麼傷心吧？”

經過綠箭這麼一拍，本來還沉浸過去的哈莉當即回過神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哈啊？奧利弗，我看起來像是會為這種事傷心的人嗎？”

仔細一打量哈莉，回憶起他們先前相處的細節，發現對方還真不是這種人的綠箭攤了攤手。

“所以你是想起了你的J先生？我還以為你已經釋懷了。”

然後就遭到了哈莉的吐槽。

“星城跟哥譚是有一段距離，但趕到這裡也就耗費了半天的時間，我怎麼可能釋懷得這麼快？”

不過吐槽歸吐槽，哈莉還是解釋了她為何沉默到現在，活像被剝奪了語言能力。

“我知道J先生他不是個好人，我隻是有點難以自拔，一時還适應不了他離開的生活而已。”

得到哈莉的這個答案，綠箭也是不知為何，回想起了先前身在神箭洞的時候。

雙手被栲住，眼裡隐隐透露出悲傷的哈莉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明知愛上就會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的人？”

縱使知道哈莉口中的遍體鱗傷跟常規愛情裡的遍體鱗傷大不相同。

縱使知道哈莉口中不可愛之人也跟常規愛情裡的不可愛之人不屬于一個範疇。

綠箭也還是有些憐憫哈莉，憐憫起哈莉竟會愛上一個人厭狗嫌的嗜血瘋子。

哪怕是後者死去，卻還是無法擺脫對方的影響，不得不為了一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瘋子悲傷落淚。

不由得陷入到了沉默。

直到哈莉起身拍了拍臉頰，強打起精神，給予了她真正變得緘默的原因。

“其實我是看到他們，想起我的小露西*1而已。”

沒等綠箭詢問她口中小露西的身份，哈莉就深呼吸幾口氣，一改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樣。

興緻勃勃的反問道：“你難道不想你的小小鳥嗎？”

趁着綠箭還在疑惑露西身份之際，把話題引向了黑金絲雀跟對方的孩子。

“說不定等你回去，她就能給予你一個超級可愛的baby呢！”

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覺得綠箭一旦回去，就會獲得一個軟乎乎的小孩子就是了。

不曾料想到哈莉振作的速度如此之快，話題竟是轉移到自己身上的綠箭一怔。

過去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有些無奈地開了口。

“哈莉，現在鋼鐵之子在頭頂虎視眈眈，我怎麼可能思考這個？”

綠箭本以為這樣就能應付過去，轉過頭正想岔開話題。

如果不是哈莉壓根不接受這個答案不說，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盯住了他，擺明了非讓他說真話不可……

綠箭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袒露了真心話。

“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倒是希望小小鳥可以待在後方，把這種危險留給自己承擔。”

沒有意外于這個答案的哈莉聳了聳肩，剛剛想要稱贊幾句綠箭。

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直交手的蝙蝠俠，察覺到他們或多或少具有令人讨厭的控制欲。

忍不住啧了啧舌，把稱贊的話咽了回去。

轉而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補充起綠箭的未盡之言。

“然而你也知道這不現實，她比起待在後方養尊處優，還是喜歡和你并肩作戰。”

看到綠箭不打算反駁。

哈莉沉默幾秒，就順着這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麼你打算讓管家透露你還活着的消息，讓黑金絲雀與你相見嗎？至少現在來說。”

起初，綠箭本想遲些再坦白這些的。

但既然哈莉已經這麼問了，他也就不再隐瞞自己的決定，“我沒打算跟她相見。”

哈莉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為什麼？”

當然，當然，一碼歸一碼，一旦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問題，綠箭的坦率便也點到為止。

當即搖了搖頭，拒絕再去回答哈莉關于這個話題的更多内容。

“好了，哈莉，你已經問的夠多了，能給我留點小秘密嗎？”

待到哈莉因為這話噗呲一笑，歡快到直不起腰的時候。

轉頭把話題引向了俨然結束了擁抱，不約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他們的傑森三人。

“我想你應該注意到，管家跟兩個孩子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蝙蝠洞剛剛重歸寂靜，傑森就取下了自己的紅頭罩，避開了達米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