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蘭堂幹部,我來了。”
聞聲,蘭堂頓了一下。
他沒有向平時一樣頭也不擡,而是順手将準備塞給艾斯忒亞的資料在桌子上排開後才氣定神閑地說了聲進。
進門的果然不止艾斯忒亞,他的手還被一個眼熟的紅裙女孩牽着。
艾斯忒亞用軟和的聲音主動說明情況:“愛麗絲說自己畫畫太無聊了,問可不可以跟我一起來您這裡。”
“蘭堂叔叔好~”愛麗絲一改在森鷗外面前的傲氣模樣,乖巧地和蘭堂問好。
蘭堂颌首沒有多說。
艾斯忒亞就自然地拉着愛麗絲到了自己平時的小桌上,欣慰地看着空白的桌子。
不管身邊這個奇怪的女孩想幹什麼,總之不用幹活就是萬歲!
“艾斯忒亞哥哥平時都看什麼書啊?”
艾斯忒亞:看組織裡的報告,甚至知道森鷗外要求跟國外組織做交易時附帶要求的古着小裙子有幾條。
“咳咳,看這個。”
艾斯忒亞的桌子就在蘭堂辦公室的書架旁邊,他看都沒看随手就抽了一本出來。
這書還是精裝版的,封面上大寫的宏觀經濟學閃瞎了兩人的眼。
愛麗絲沉默了一瞬可愛的臉蛋變得皺巴巴的:“愛麗絲看不懂。”
艾斯忒亞:實話說我也看不懂。
港.黑之前負責采購的人不知道什麼想法。
估計是把市面上銷售量比較高的書一股腦全部買了回來,反正港口mafia的平均學曆放在那,會看書的沒幾個人,裝裝樣子得了。
這書新的不能再新,一看就是沒翻過的,艾斯忒亞再次輕咳一聲把它放回去,抽出另一本有些閱讀痕迹的小說。
他理直氣壯地道:“抱歉,我眼神不好拿錯了。”
“我不感興趣,”愛麗絲隻撇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她本來也不是為了看書才來的這裡。
艾斯忒亞眼睜睜看着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大盒蠟筆。
金發紅裙的女孩笑的甜美:“我們來畫畫吧~”
所以這跟你自己在首領辦公室畫畫有什麼區别。
艾斯忒亞全程隻需要給她遞她自己就可以拿到的畫筆,然後等着欣賞她的超現實風格畫作。
并在不影響蘭堂辦公的範圍内給予鼓掌和表揚。
中間蘭堂好像是改完了一份資料,散步般過來看了一眼,挑眉後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愛麗絲受寵若驚地跳了兩下,将剛畫好的畫送給了蘭堂。
然後心滿意足地收拾東西揮揮手自己走了。
見狀艾斯忒亞也舉手:“那我也......”回去了。
蘭堂把他的手按下去微笑道:“還沒幹活呢,你去哪。”
艾斯忒亞隻能默默地在心裡流淚。
——
“我不幹了,我要罷工。”
艾斯忒亞把文件一推,癱在椅子上。
蘭堂對他一個月幾度的罷工宣言視若無睹,反正說完這小子還是會接着幹。
“感覺我要長蘑菇了,”艾斯忒亞把頭擔在桌子上,搓了搓胳膊看向蘭堂,“怪不得你穿那麼厚。”
港口mafia不愧是裡世界組織,整個大樓不管白天黑夜都充滿了電費不足的美,陰沉沉的 。
這種僅僅能視物的生活才幾個月艾斯忒亞已經受不了了。
他發表自己的‘人權宣言’:“每個人都有曬太陽的權利。”
他要曬太陽,沒有太陽的日常隻能過到這裡。
“呵,”蘭堂輕笑一聲充滿了調侃式的嘲諷,“你不是有中也這個太陽就夠了嗎?”
艾斯忒亞發出長長的哀嚎:“可是每天見中也的時間少之又少啊啊啊啊——”
兩個人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
“把文件整理完你可以出去逛逛。”
蘭堂無視艾斯忒亞造成的噪音環境,冷漠無情地催促他完成今天的文件。
艾斯忒亞指責他:“你這是壓榨童工!”
蘭堂冷笑道:“又怎樣。”
艾斯忒亞:嗚嗚嗚。
不能怎樣的艾斯忒亞化悲憤為力量,手邊的文件以飛速轉移到另一邊,終于在太陽落山前踏出了港口大樓的門。
看向還沒消失的太陽,艾斯忒亞差點喜極而泣。
熟悉的溫度落在他的身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黑暗的港口大樓中積攢的焦躁情緒緩緩消失,艾斯忒亞漫步在橫濱的街上,感覺所有的人和東西都是可愛的。
包括看起來比他還社畜的男人。
诶呀,好像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艾斯忒亞眯了眯眼睛,悄無聲息地跟上男人。
步伐焦急的男人緊緊地握着手裡的公文包,機敏地觀察四周并轉過好幾道不同的路。
雖然他彎腰勾背顯得氣勢不足,但多看幾眼就能發現他的氣質就像是工作體面的人,或者說政府人員。
艾斯忒亞姿态随意,不緊不慢地和他保持着幾十米的距離。
偶爾他還會拐進路邊的店裡裝模作樣地翻看一番,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前及時出來繼續跟着。
但是他也沒想到男人遮遮掩掩半天,到最後還是掏出手機打電話。
艾斯忒亞勾起嘴角:......你要這樣搞的話我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