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問我們發生了什麼,咱就說遇到煉氣後期的妖獸了。”
“這時候,我,程衙内挺身而出,一舉……”
“诶,诶,别走啊,聽我說完,回頭你們别露餡了。”
姜照和鄒采笙走在前面,鄒采笙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倒是可行。”姜照沒想到程衙内狗嘴裡也能吐出個象牙,“隻是靈山裡面的情況撲朔迷離,衙内所言隻能當做備選,萬事還得小心。”
“覺得可行還丢下我不管?”程衙内喘着氣,“我告訴你們啊,也不用太感謝我,這兩枚妖丹也就值個三百兩。”
“先不說這個,剛剛那人我有點印象,好像是靈修院的,姓什麼我忘了,就記得名字裡有個荀字,從小有個外号叫狗不理。他剛剛說的話,你們全當狗叫就是了。”
程衙内自小也是個讨人嫌的,誰罵他他就咬回去,所以一般人被程衙内怼到無言的時候,别人都會勸說道:“你說你惹他幹嘛?”
姜照卻依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過馬上要趕去靈山傳送處,隻好先收起萬般思緒,準備好一切用品去了浮丘秋水那裡集合。
各大學院進入靈山的傳送點也不在一處,靈山内部極其龐大,别說這些學子,就是每年在觀天鑒外看學生表現的老師都還不知道靈山究竟有多大。
“此番進入靈山,你們盡量不要單獨行動。”浮丘秋水沒什麼特别要交代的,唯獨有一點,靈山内部不受管制,除了學院學子,外部人士各有一套潛入的辦法,給靈山之行增添不少潛在危險。
傳送陣逐漸亮起,姜照感覺一陣白光閃爍,緊接着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
進靈山外圍了嗎?
姜照看向四周,鄒采笙緊閉着眼睛,似乎受到了某種沖擊,等姜照走過去時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你是誰?”
“姜照。”
“姜照……”鄒采笙伸出手往前探着,“姜照,我好像看不見了。”
“我聾了,我怎麼變成聾子了?我聲音呢……啊……啊……”
“你們快告訴我,是我發不出聲音了還是我聾了?”
鄒采笙看不見程衙内,但是腦子裡好像已經有了他上蹿下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樹梢上有什麼閃爍着銀光,姜照下意識把鄒采笙拉到自己身側,一根銀針便從她胳膊上劃過。
“姜照,你怎麼流血了?”程衙内不知道姜照能不能聽見自己的聲音,索性又比劃着讓姜照看自己的胳膊。
她流血了。
姜照明白了,進入靈山後,他們每個人都被剝奪了某種感官。鄒采笙是視力,程衙内是聽覺,而姜照失去了痛感。
梳理清楚後,姜照一邊解釋着他們目前的情況,一邊用樹枝簡單地寫在了程衙内面前。
“奇了怪了,往年也沒說有這種考驗啊。”程衙内很不适應過分安靜的世界,隻好規規矩矩地坐着,生怕姜照從他的視野裡消失。
“有人。”失去了視覺的鄒采笙聽力好像強了很多,樹葉的摩挲聲中透着異樣的重量。
剛剛那根銀針,是暗處的人在試探。
“該死,一定是沖小爺我來的。”
“真是天妒英才。”程衙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是很想說你們先走,我殿後,但是……你們一定不忍心留一個聾子在這吧?”
話音剛落,反射着陽光的武器驟然從樹上落下,徑直砍向程衙内……
對面的姜照。
“是沖我來的嗎?”姜照真是毫不意外。
“沒猜錯的話,這位紅眼閣下,又是羅刹鳥派出來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