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
“跟你一樣。”
直到兩人吃完飯走到最近的小鎮集市上,白灼好像才終于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最近你的……”
“你之前的父親,江仲楷,想知道鄭續流是不是你殺的。”
鄭續流,姜照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讓她含冤入獄的審判官,沒多久他自己就莫名身死。
有點意思,姜照還沒來得及懷疑是江仲楷殺的呢,對方反倒先查到她的頭上來了。
“結果就是鄭續流死的時候你已經在山牢裡了,除非你有分身,否則鄭續流的死怎麼都扯不到你的頭上。”白灼見姜照沒太認真聽這一段,也就省去了些沒用的細節。
江仲楷依然覺得姜照是真的和聞人皇室的遺族有關,所以花了不少錢追問是不是聞人皇室的人殺了鄭續流。
“但是很可惜,結果與江仲楷猜的完全相反。”白灼跟在姜照後面拿了串糖葫蘆,剛想咬一口卻發現她随手遞給了一個站在路邊的小女孩。
“你認識她?”白灼又把糖葫蘆塞到了小女孩的另一隻手上,見對方懵懵地說了句謝謝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姜照隻是搖頭:“剛剛她的父母給弟弟買了串糖葫蘆,她說想要不過沒有人搭理。”
“我隻是覺得,等她吃完了那串糖葫蘆,父母的目光也不會落在她身上。”
為了以防萬一,姜照悄悄給那個小女孩種下了一個詛咒。
現在姜照偶爾會忍不住觸摸脖頸處的詛咒,萬一她十年内沒有達到謝明月目前的境界,姜照也不能真的坐以待斃。
裡辰極種下的詛咒她無法拔出,但一些簡單的詛咒,至少那些能瞞過凡人的詛咒,姜照已經了如指掌了。她方才種在小女孩體内的詛咒隻是讓她很難被父母兄弟注意到,直到她成年才會消失。
至少,她可以偷偷地吃飽肚子了,面黃肌瘦的小可憐。
“那現在呢,這個果子又是買給誰的?”
得到了姜照說是要自己吃的結果,白灼也買了個一模一樣的。他喪失味覺很久了,這一刻卻難得地好像品嘗到了味道。
有的味道不來自食物本身。
街道人頭攢動,白灼說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消息。直到他們終于走到了城鎮之間的接壤處,直到他們終于坐上修行者可以租賃的馬車,白灼才終于緩緩道出重要信息。
“首先是相裡皇室。”
“相裡偲昫和相裡旻霄同時委托了幾乎相同的内容。”
“他們希望羅刹鳥能持續觀察你,并告訴他們你的潛力,他們想知道投資你是不是值得。”
“還有你的過去,如果你真的和聞人皇室有關……”
“我猜相裡偲昫是準備直接放棄你,而相裡旻霄想讓你改頭換面,在她手下用新的身份做某些事。”
完全沒有給姜照選擇的機會。
就像棋盤上的一粒沙,但凡姜照沒有任何用處,他們一口氣就能讓她被輕飄飄地吹走,至于落在何處,沒人在乎。
“不過還有更有意思的,他們兩位的父親,現在中城的皇主,好像也對你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