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什麼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吧?蕭瑾緒有些無趣地看着識海的景象,現在要是地上出現一顆小石子,一定會被他一腳踢飛。
“律呂前輩?”熟悉的語調讓姜照一下子就回想起了海牢裡的律呂調徽。
不過除了被她安葬的那一句枯骨和依然在她體内湧動的靈力,律呂調徽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所剩的東西了。
律呂調陽。
姜照看着蕭瑾緒的臉,不難猜到發生了什麼。目前用蕭瑾緒的身體和她對話的,正是律呂調陽。
“放心吧,我不會奪舍這小子。”律呂調陽意識到姜照眼神變得警惕,一瞬間有些啞然。
“他……有什麼遺言嗎?”
律呂調陽以為自己會崩潰,會憤怒,但真的到了看見姜照的那一刻,他突然失去了所有情緒。如果不是律呂調徽心甘情願,他是不會死的。
他們兄弟二人的命運從出生起就被永恒綁定,隻要律呂調陽還有一絲氣息,律呂調徽都能吊着那一口氣。
可又是出于什麼原因,讓律呂調徽選擇了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别呢?
“他希望我找到你。”姜照也沒想到這麼順利,剛剛回到學院,那個她本該去找的人就直接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還頂着同級生的臉。
等蕭瑾緒重新拿回身體掌控權的時候,他已經和姜照來到了青雲榜學子住的地方。
看着學院無人不知的幾位風雲人物,蕭瑾緒眨了眨眼睛,難得地不知所措起來。
“既然你對安排沒有異議,就先離開吧。”季知節輕輕一擡手,大門就對蕭瑾緒敞開了。
蕭瑾緒築基的時間并不長,靈力不足以支撐他在識海内一直看着律呂調陽在做什麼。結果一睜開眼睛,他就被安排地明明白白了。
“你到底替我答應了什麼?”蕭瑾緒在識海裡這麼問。
不過并沒有等來任何回應。
無助的目光投向姜照,對方張張嘴,好像用口型說了什麼。蕭瑾緒表示明白,點點頭就離開了那棟大樓。
姜照的意思應該是……讓他随後去找她吧?
“審判庭的卷宗?”
青雲榜的其他人都已散開,唯獨季知節被姜照叫到了名字。看着他眼角的淚痣,姜照垂眸,将她從海牢裡帶出來的東西交給了季知節。
姜照:“十多年前的卷宗。”
在律呂調徽徹底毀掉海牢之前,姜照去了一趟檔案室,重要的卷宗都被她帶了出來。被關在海牢裡的人本就不多,在那個靈罩的裂隙出現時,大部分人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至于士卒,更是一早就去了傳送陣附近,除了有幾個受傷的,大部分人都安然無恙地趕回了審判庭。
“海牢裡被永久封存的卷宗,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拿出來的。以防萬一,海牢我也劈裂了。”省去了律呂調徽那一段,姜照簡單地說了自己在海牢裡做了什麼。
陳舊的封面已經有了缺角,海水獨有的鹹腥味撲鼻而來。不過季知節對此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正常地接過了那卷似乎後很多的卷宗。
“原本隻是世家在明目張膽地圍剿你。”季知節用食指的第一個指節輕輕扣住卷宗,現在讓他最在意的并不是卷宗内寫了什麼,而是姜照瘋狂的舉動。
“一旦他們知道是你毀了海牢,審判庭也會不顧一切地把你帶回去。”
無論是落到世家還是審判庭手中,姜照都不會好過。
“看看吧。”姜照垂眸,她已經想好了這段時間去哪避避風頭,但是季知節未必能接受卷宗上的内容。
見姜照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季知節也意識到這卷宗八成是和他自己有關。他原本以為姜照不管不顧地跑去海牢是因為想到了脫身的辦法,這卷宗或許能洗清她勾結聞人皇室的罪證。
但……
季知節沒來由地緊張起來,一隻手指尖按着卷宗,另一隻手輕觸眼下的淚痣。不多時,翻看卷宗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甯靜。
卷宗上的内容赫然是——
【季氏勾結聞人皇室一案結案】
季氏……
在季知節剛剛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季岚因為天賦出衆,在季家遭遇打擊的時候接過了家主的重擔。
而後季家獲罪,全族伏誅,唯一的幸存者便是季知節。
在審判庭帶着季知節長大的師傅池靜山曾說:
“關于季氏,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
“審判庭未必還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