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可真厲害,聽說沉既白進醫院了。”
“到底會是誰呢?”
付望月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沈驚枝,驚枝慌亂地移開眼。
“你害羞什麼。”
“早就說了你該找一個男朋友了。”
驚枝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不過沒想到沉既白這麼虛,聽我媽說那天她們一群人進去人都沒醒呢。”
付望月露出了一個暧昧的笑。
“别……别說了。”
驚枝心裡閃過一絲擔憂,沉既白不會被她打壞了吧?
人類的身體能不能夠承受得了靈力是她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可她以前打人也沒出過人命啊。
付望月隻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說,便也轉移了話題。
“算了,我們去逛街吧。”
心不在焉地陪着付望月買了些衣服首飾,兩個人一同吃過午飯。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驚枝提着包準備走。
“去哪兒?”
付望月懶懶地躺在沙發上。
“去拿手機。”
“顧成的酒店不就在早春路上嗎?”離沈驚枝家隻隔着一條路。
“他在昭陽醫院。”
“啧……這一個個的參加完酒會就去醫院。”付望月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驚枝沒說話,不過她也覺得奇怪,昨天看到顧成還是好好的。
“算了,後天的試鏡你可一定要來啊。”
“嗯嗯。”
驚枝點點頭。
***
取了訂好的果籃,驚枝往昭陽醫院走去,離她們逛街的地方不遠,走幾步就當消消食。
無論什麼時候,醫院裡的人都不會少。
按照指示牌的方向,沈驚枝穿過人流,來到醫院七樓。
昭陽醫院是私人醫院,七樓是貴賓病房,現如今靜悄悄的。
顧成病這麼重?都住到這裡來了,也是可憐。
驚枝忍不住想。
走到護士站前,驚枝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成和一群護士小姐姐在說笑,面色紅潤,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顧先生?”
“诶,你來了。”顧成沒有起身的意思。
“不用那麼客氣,叫我顧成就可以了。”
“這個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謝意。”驚枝把自己的果籃放在台子上。
“不用給我。”顧成連連擺手。
“我是陪朋友來的,你送給他吧。”
“哦好。”
“那我的手機?”
“在他病房裡,709。”
見顧成完全沒有和她一起去的意思,沈驚枝隻好拎着果籃,往709号病房走去。
也不知道顧成的朋友是誰,會不會打擾到他。
病房的門虛掩着。
沈驚枝輕輕敲了兩下。
“進。”
這個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
一聽就很有禮貌,驚枝對裡面的人多了幾分好感。
病床上的人面容俊秀,光影勾勒出他優越的五官線條,還有幾分病弱的蒼白,白皙修長的手指捧着一個平闆。
看上去歲月靜好,如果那個人不是沉既白的話。
“沈小姐。”聽到腳步聲,床上的青年擡頭看向她。
和沈驚枝混吃等死的生活不同,沉既白早早繼承家業,如今已是商場上有名的新貴。
“好久不見。”他聲音平靜,沈驚枝卻硬生生聽出些壓迫感來。
“那倒也不是,我們不是上次酒會上還遇見了嗎?”
“沒想到您住院了。”
沈驚枝覺得沉既白的樣子有些瘆人,努力露出一個讨好的笑。
“這是我準備的一點點心意,希望您笑納。”驚枝擡了擡手中的果籃。
“原來沈小姐還記得,我還以為沈小姐把我忘了呢。”
沈驚枝記得自己和沉既白根本不熟,一時之間竟接不上話。
“沉先生,如果我哪裡得罪了你,不妨直說。”
她實在受不了沉既白這樣說話。
“好,那我就直說了。”
“9月10日的淩晨,你在做什麼?”
“啊?”?沈驚枝當即後悔了,她覺得人還是要委婉一點的好。
“我……我在家裡休息啊,那天晚上參加完酒會我就回家了。”
“你撒謊。”
沉既白不和她多說,把平闆翻轉過來,裡面赫然是她被侍者扶着進酒店房間的畫面。
“那可能是我喝多了,記錯了。”
幸好昨天讓荼荼補了自己出酒店的監控畫面,不然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也太可怕了。
“你為什麼要進我的房間?”
“服務員走錯了吧,我實在是記不清楚了。”沈驚枝打着哈哈,她覺得自己随時就會奪門而出。
可這是沉既白的地盤,沉既白的母親,就叫白昭陽。
沈驚枝覺得自己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黃曆。
“喝這麼醉,還能脫我衣服,然後拍照。”
沉既白的控訴裡帶着些委屈,這次的畫面正對着床,記下了驚枝的罪行。
“我以前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可昨天之後,所有人都說我男女關系混亂。你打了我兩次,我這兩天一直頭暈。”
沉既白揚了揚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幾道結痂的紅痕落在冷白的皮膚上,看上去十分可憐。
驚枝羞愧不已,她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
她讨厭帝君沒錯,可這是沉既白,一個普通的凡人。因為她的幾道靈力,可能面臨生命危險。雖說她是妖,可也是講道理的。
輪回之中的人,不應該背負過往的宿命。
驚枝下定決心,艱難地開口。
“對不起,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力補償你。如果你打算報警的話,也可以,我會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驚枝越發愧疚,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應該算騷擾吧,也不知道我會蹲幾天。
嗚嗚嗚。
“那我先想想,你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