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甯郡主來了。”
金玉領着一人穿過重重連廊,雖還未見到人影,顧驚枝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這些日子在京城中四處轉,為的就是巡視燕望亭的産業,貴妃家中從商,今上私庫頗豐,開啟這一切的鑰匙,就是燕望亭的那塊玉。
顧驚枝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立刻就想把這塊玉退回去,可思慮後又覺不妥。這塊玉是定親的意思,自己這樣退回去,恐怕燕望亭心中會難過。
想來他也知道,才會毫無顧忌地告訴她。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亦不願意辜負他的心意。
之後又過了幾日,顧驚枝被召進宮中,她再次見到了那位執掌天下近三十年的陛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位陛下雖面色紅潤,可身體不算太好。
陛下看了她許久,隻問她幾句話便送她離開了,随行的還有兩位嬷嬷和一長串單子。
“這些都是你們的,早晚要打理。”
輕飄飄的一句話,阻了顧驚枝的拒絕,幾乎未遮掩地宣明了她的身份。顧驚枝從那天起就在嬷嬷們的監督下打理起了這偌大的家業。
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從今以後,她在這京中來去自由了。
安甯這些日子到處堵她,再不願見也隻能在今日見一回。
安甯這月就已經和許青文低調成婚,顧驚枝還是第一次見到安甯做婦人打扮的樣子。不再是以往清麗病弱的白色衣裙,姝色華麗的服飾襯得她多了幾分煙火氣。
“你既已得償所願,還來找我做什麼?”
顧驚枝實在覺得安甯這人邪性得很,幾次三番地來招惹她,每回又莫名其妙的走了。若是以前是為了嫁給許青文,可如今都成婚了,還來找她做什麼。
“我是來幫你的。”
安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
“嗯?”
顧驚枝生出了些好奇心。
“你覺得許青文會納妾嗎?”
“他對你心悅已久,當初對我更是不假辭色,應該不會。”
顧驚枝斟酌着用詞。
安甯簡直是瘋了,難不成還要她肯定才能心情順暢,所以想來“耀武揚威”一番?
“當初他高攀不上我,自然情深義重,如今他炙手可熱,事情就不一樣了。”
安甯搖搖頭:“要我看來,還是殿下與你,才是真金般的心意。”
顧驚枝聽出了她話中的愁意,開口安慰道:“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