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雅摔懵了。她整個人都被司木承抱住,她感受了一下他的重量,掙紮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你……”
“有有有有鬼!”司木承整張臉埋在了聞雅的頸窩,說話的時候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裸露的皮膚上,癢癢的。
她不自在地蹭了蹭,司木承以為是她安慰他,不由抱得更緊了。
聞雅迅速往周邊掃了一眼,接着看到了旁邊一棵樹上一隻松鼠提溜着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們,下一刻又失去了興趣從樹上飛快地跑了下來去到了下一棵樹。
她歎了口氣:“沒有鬼。”
“可我剛剛看到個黑影……”司木承不敢擡頭,手上力道并沒有松懈。
聞雅忍無可忍,掙紮出一隻手,用力捶了一拳司木承的頭頂:“給我松開!”
司木承吃痛,嗷了一聲快速爬起來,捂住了頭頂。
沒有了壓力,聞雅頓時松快了不少。她坐了起來,揉了揉剛剛摔疼的手肘,感覺額角青筋在跳動。
“真的沒有嗎?”司木承捂着頭,眨巴着濕漉漉的狗狗眼,顯得可憐兮兮的。
聞雅剛冒出來的火氣又變成了無奈:“……沒有。”
司木承自知理虧,見聞雅還坐在花叢裡,連忙上前扶她。
原本茂盛的花叢被他們倆一壓,壓出了一片人形,聞雅的長發上還沾着樹葉,着實算不上體面。
“大神,對不起嗷。”司木承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聞雅剛想說話,忽地感受到幾道目光,順着望去,卻見兩個老太太正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望着他們,瞧她們的模樣,應該也是從半山公園下山的。
雙方僵持了一下,老太太們對視了一眼,搖頭晃腦地走了,邊走邊小聲道:“啧啧,現在的年輕人啊。”
“太不害臊了,天都還沒黑呢。”
“可說呢,咋這麼性急呢。”
聞雅:……
她瞪了司木承一眼,沒管他,徑自大步離去了。
司木承抿着嘴不敢吭聲,隻是看聞雅的背影越來越遠,他忽地回神,左右看看,心裡還是害怕,連忙跑着追上前去。
*
張偉的事情終于是了結了,司木承心裡放下一樁事,晚上多吃了一碗飯。
陳姨見狀不由打趣:“今天這是怎麼了,又要長個兒了?”
司木承心情很好地擺擺手,沒說話,又狼吞虎咽起來。
陳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連忙把最後一塊排骨夾給了聞雅:“小雅快吃,那位餓死鬼投胎似的,再不吃就沒了。”
司木承嚷嚷:“陳姨你心都偏到嗓子眼兒了!”
陳姨笑了起來:“得,等我咽回去。”
聞雅左右看看,望着這其樂融融的景象,把告辭的話又咽了下去。
晚上司木承十分興奮,和聞雅說第二天他要做東道主,帶她出去玩,問她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
“你小時候來的,應該也沒出去玩過,啟城發展得很不錯,肯定跟你記憶中很不一樣了。對了你去過海洋館嗎?我帶你去看北極熊吧?”
聞雅對上司木承期待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回過神後,她不由自嘲起來,什麼時候她也這樣優柔寡斷起來。
将司木承打發走了,聞雅回到房間,收拾了自己不多的行李,轉過頭,看到聞小鳳窩在窗台上正看着她,聞雅上前摸了摸它的頭。
她打算明天先去找趙問天,還魂燈的事情還是得弄清楚。趙問天的太爺爺是業内的前輩,已經有127歲的高齡,看着也很硬朗,有傳聞說趙老太爺找到了修煉秘訣,他現在已經跟半仙差不多了。
活得長,見識就廣,天師們要是在捉鬼驅魂過程中有什麼不懂的,大多都會去找趙家。
聞雅從布包拿出還魂燈,巴掌大小的銅燈此時很安靜,如果不是蓮花花瓣處亮着,它與之前也沒什麼差别。
聞雅凝神望着發光的地方,隻覺有些奇怪,這燈之前異動時她查看了許多次,之前花瓣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地方是燈芯,花心即燈芯,亮起來的光是一閃一閃的。
現在,蓮花花瓣亮起了一片,但聞雅并不清楚是為什麼。
想不通就不想了,左右明天會去趙家。她便将燈又收了起來。
一夜無事。
第二日,聞雅想着如論如何還是要和主人家說一聲,于是特意等司木承父母起床後下樓吃早飯時認真告了個别。
司立成隻是颔首,倒是陳慧和陳姨都有些舍不得:“不多住兩天嗎?”
聞雅道:“叨擾這麼久已經是特别不好意思了。”
陳慧又道:“事情都辦完了?”
聞雅不欲多說,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