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有道蹭地一下跳上了樹,惹來陳輕舟一陣抱怨:“我靠樹要斷了,你能不能減減肥。”
“去你的,我這是強壯好嗎,哇,被壓着打欸。”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白刃隊長,出了事可就難辦了。”
“你要去多管閑事就去吧,指不定人家認識呢,我困了。”陳輕舟覺得沒意思。
“又來了一個人,好像你們基地的。”桑有道不太确定地問。
“嗯?白岸!”陳輕舟瞪大眼睛,“這是唱的哪出戲?”
“算了,不管了,他們靠近污染區你再給我講,我得睡了。”陳輕舟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桑有道沒回答他,興緻勃勃地看着三人争鬥。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這力道不小啊……”
“……”陳輕舟默默換了棵樹。
今天真是倒黴得沒邊。
勤勤懇懇工作完準備回警戒營寫報告的白在遇到自己打算暗殺的那個人後,怎麼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時機。
但此地離警戒營太近了。
沒有多加思考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直沖沖地朝着污染區沖去,速度極快,白本想裝作看不見,多管閑事不是他的作風。
可他從女人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白又多了一個理由解釋自己心髒直跳的原因了,同類啊,他居然會遇到同類,罕見的同類,真正意義上的同類。
他絕不承認自己就是沒法無視她。
之前怎麼沒發覺呢,白好心攔住了江映,說:“别往前面去了,你會暴露的。”
對方沒回他。
并且試圖越過他繼續前進,白皺了皺眉,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再次重申:“你會打亂我們的計劃……”
話還沒說完,手掌傳來一陣劇痛。
白低下頭,見一把黑色長刀捅穿了他的手掌,鮮血毫不留情地争先恐後湧了出來,不僅僅是痛意,還有灼熱的燙意。
長刀上附着的恐怖高溫劃過脆弱的皮膚。
他甚至聞到了烤肉的味道,大概焦糊了。
這很不美妙。
白的臉色沉了沉,沒有多說什麼,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柔和的白光裹住受傷的地方,瞬間恢複如初。
白終于察覺出幾分不對勁。
随着江映緩緩擡起頭,他聽見了平穩的呼吸聲,看見了對方緊閉的雙眼,白的眉頭跳了跳。
“夢遊麼……”
那就更不能讓她闖進污染區了。
事實上證明,想用武力壓制江映是一個錯誤的選擇,特别是壓制一個全靠本能毫無理智的暗影,更是異想天開。
作為白刃,白的修複能力可謂是當時第一,不是他自誇,事實如此,見過他能力的人都這樣說。
當然,他的攻擊能力就中規中矩了,正面攻擊很少讨得好處,所以白擅長暗殺。
幸好他極快的治愈能力又彌補了攻擊能力稍弱的缺點,這使得他看起來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白岸姗姗來遲,目睹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自家新隊員疑似要把落月基地的新隊長往死裡打,他一眼就看出了江映的所處的狀态,一個上前手刀劈在江映的後頸。
白岸預想的是打昏江映,從而終止這場鬧劇。
然而江映的脖子硬度驚人,回頭就是一刀劈了過來,暗紅的火焰差點把他的頭發燒光個精光。
他及時躲避,後怕地抹了把汗。
這些暗影的破壞力有夠吓人的,罪過罪過,白岸決定采取強硬一些的手段。
“是你?”
耳邊傳來一聲冷笑。
白岸扶了扶額,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需要為自己辯解一下:“這次不是跟蹤,我來領我家的隊員,她有點呃……夢遊的壞習慣。”
一邊說着,白岸祭出了自己的繃帶大法,長長的繃帶飛了上去,死死把江映纏住,裹成了個木乃伊。
江映瞬間動彈不得,停止暴動,安靜了下來。
白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放在繃帶上,他沒什麼能跟變态跟蹤狂交談的欲望,擺了擺手:“請盡快離開污染區。”
“再往前一步,可就是監控範圍之内了。”
……
江映是在第二天午時醒的,剛睜開眼她就感覺渾身難受,像出門打了拳,酸疼不已,特别是脖子,隐隐作痛。
她很快發現了自己的處境。
“周柯!”
随着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周柯慌慌張張推開門,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午飯做好了,你餓了嗎?”
“我餓了,但現在該談的不是這件事。”
江映嘴角抽搐。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為什麼我會被捆成這樣,我記得自己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睡覺。“
“啊,并沒有安安穩穩。”周柯吐槽道。
“是白岸隊長,他告訴我在你醒來之前最好不要把繃帶解開,你昨晚自己跑出去了,我都不知道你有夢遊的習慣。”
周柯抱歉地笑了笑,彎腰解開纏在她身上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