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瘋了,我不要喝,那是什麼東西,啊啊啊!”
“聯盟,快聯系聯盟,他們就在外面!”
“不行,不行,打不通!”
“那就聯系白鳥基地,快,他們要毀了灼海街,快啊!”
最後的尖叫聲拉下帷幕之時,晨優雅地将面具戴回臉上,偏過頭笑眯眯問同伴:“我的故事編得怎麼樣?”
“糟糕極了。”
“很假。”
“下次别編了,浪費時間。”
同伴的嘴絲毫不留情面。
晨造作地歎了口氣,西子捧心道:“傷心了,我這是制造故事情節,你們真沒品味,好了,速戰速決吧,帶着新成員回家了。”
“至于那些不聽話的,便宜他們先一步抵達新世界了。”
“沒關系,最終,所有人都會抵達新世界。”
太陽升起之時,江映匆匆跟随周柯趕到現場,他們本來在澤澤村工作,接到來自基地的消息後,立馬趕了回來。
速度如此之快,得益于江映的瞬移卡。
這是一起極其惡劣的事件,現場完全封鎖,沒有鮮血,沒有戰鬥,有的是痛苦的哀嚎和死寂灰白的臉。
“我被污染了嗎?”
躺在擔架上的人顫顫巍巍地擡起手,臉上的皮膚以極快的速度崩裂着,流出暗紅色的液體,緊接着又被白色的面具覆蓋。
毫無疑問,他被污染了。
江映張了張嘴,說不出任何話。
白岸面色嚴肅地路過她身邊,指揮着現場的人員将傷者分類,嚴重的送去西街,輕微症狀地送到東街。
他命令周柯立即去西街修建安全屋。
“務必減緩他們的污染速度,這種時候就需要安全屋使他們變虛弱,周柯,别發愣,這裡可沒有幾個能夠修建安全屋的能力者,你肩負的擔子很重。”
白岸拍了拍他的肩。
“你也别愣着,去找躲着的傷患,别把他們放出灼海街,你們幾個,去灼海街外面,把聯盟暈倒那幾個擡進來,我需要給他們做一個檢查。”
“該死,基地多招點人啊,就我一個白刃怎麼忙得過來。”
白岸抓了一把頭發,去摸兜裡的煙,觸及煙盒又松開了。
“動起來動起來,忙完這陣我給你們放大假!”
江映接到指令,迅速地行動起來。
傷患……傷患……那隻是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據她得到的情況,灼海街已經沒有人類了,一部分人消失,另外一部分人成為污染種。
駐紮在外面的聯盟軍也不幸成為了污染種。
而能力者被污染後,完全淪為煞的速度比非能力者要慢一些。
路過臨時搭建的帳篷時,江映看見了副隊長,她正在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
默默鳥在半空盤旋,那樣的視角,能夠看見的地方更多,也能夠尋得江映無法尋見的人。
它在前面帶路,江映跟在後面跑。
有已經變成了狀似圓滾滾團子的遊煞,縮在各個牆角,或是背陰的地方,無聲無息,恍若石頭。
也有身體顯現了一半煞的特征,無法接受自己現狀的,崩潰地躲在陰暗處,喃喃自語。
“我是怪物,我變成了怪物了,我不是人類了,我變成怪物了……”
“我變成了怪物,小姐,你看我的臉上,我覺得特癢,是結痂了嗎,完蛋了,我得盡快包紮,一個人住,總得注意身體健康……”
“沒有那麼多錢去醫院了,小姐,你幫我看看,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我該回家的,我怎麼躲在這裡,這裡曬不着太陽,有點冷啊。”
他仰起頭,江映看見了點點白色的殼,在側臉凝聚形成。
他正在慢慢變成污染種,也許過不了半天,就會變成沒有意識的遊煞。
江映心情沉重,将他們送到東街,問忙忙碌碌的白岸:“他們還可以變回人類嗎?”
白岸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回答道:“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很難,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但如果用江喬的方法,或許能提高一些概率,趁他們尚存記憶還能進行配合時,這是最好的實驗時間。
前提是,能夠取得聯盟和基地的同意,白岸才能開展實驗。
江映不說話了,抿了抿嘴,她轉身按住心髒。
不舒服,有些生疼。
污染種,殘缺種,原種,煞也分個高低貴賤。
同類相殘,自古就有,哪怕是末世,也不能完全信任同類,這是末世生存法則。
所以他們才不敢置信,才失魂落魄,才郁郁不得志,不能面對現實。
“灼海街絕對不會抛棄任何一個同伴的!”
周柯的話語尤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