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京插嘴,“縣令您有所不知,那向績素來尊敬俠肝義膽之人,便與秦濃交好。”
向績此舉,隻怕是想要借助鄰居找到柳欲。蔺郁蒼眼眸一冷,“知道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駱京與捕快搖頭,他們的确是不知道現在該表達些什麼為好。
“既沒什麼想說的,那就随本官去找張老。”蔺郁蒼未出現什麼情緒的眼眸掃了兩人一眼,壓下心中的不安轉身。
若是平日他自然不會慌,可現在的柳欲中了毒渾身無力,加上一個沒什麼本事的易野,若是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向績此人應不是什麼厲害之輩,一時半會找不到柳欲。若自己表現出慌張,說不定還會引起駱京的懷疑。
兩人不敢多言,連忙跟上蔺郁蒼的步伐,并在心底猜測張老會不會倒黴。
*
“公子,你醒了!”易野臉上露出笑容,站起扶着柳欲靠着床頭。
柳欲眨了眨眼,瞥了眼窗戶,隻覺得腦袋還是發昏分不清時間,“我睡了多久了?”
易野估摸了一下回道:“一個時辰不到。”
柳欲緩了一下,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眼問:“蔺郁蒼還沒回來嗎?”
易野臉上的笑淡了一些,苦于自己還沒摸清兩人的關系,且看着兩人關系很不錯,隻得道:“是的,他還沒回來。”
柳欲緩慢的眨了一下眼,回想了最近發生了什麼,秦濃死了,蔺郁蒼作為新上任的縣令,肯定忙于查清此案,一時半會回不來也正常。
而自己作為縣尉,且受過秦濃夫婦的熱情款待,也應該為此案貢獻一份微小的力量才對。
柳欲越想越覺得這很對,剛要起身就被無力的身子打回床頭靠着,餘光發覺易野緊張的眼神,柳欲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大意了,居然忘記自己中了毒還沒好全啊!
柳欲歎氣,柳欲保持沉默,然後柳欲若有所思的把視線投向易野。
自己是沒力氣了,但易野有啊!雖然年紀小了點,但力氣不小啊!
易野忍不住後退一步,就見柳欲向自己伸出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易野眨巴着眼,沒明白過來柳欲的意思,伸手握住那隻有些冰涼的手。
柳欲歪頭看着易野,“你幹什麼?”
易野又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小聲問:“公子,您想做什麼?”
柳欲抽出手說:“扶我起來穿衣服,我要去縣衙。”
易野一驚,伸到一半的手快速收回并又後退了兩步,搖着頭說:“不行!公子您的身體還沒好,不該到處亂跑!”
柳欲瞪着易野,不想說話。
“話說起來,公子您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去縣衙?”易野眼中是純真的疑惑。
“我是新上任的縣尉。”柳欲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
新上任的縣尉!易野被震驚住,他聽駱京說過,最近三平縣要來新的縣令和縣尉,沒想到自己居然碰到了一個縣尉。等等!之前駱京叫蔺郁蒼什麼來着?
易野好一會才回神結巴道:“公子您是新……新上任的縣尉!那他呢?是縣令?”
柳欲樂道:“你也不傻啊,這都猜到了。”
易野臉上的笑徹底消失,甚至多了幾分無助的意味,“公子,蔺大人應該不記仇吧?”
柳欲笑着打趣問:“怎麼,你得罪過他?他這人可記仇了,就算今日的仇報不了,也要報隔夜的仇。”
易野瞪大了眼,心中多了一絲涼意,回想着嘟囔道:“好像,我也沒得罪他。他就算要報仇,也找不到我身上。”
“在嘟囔什麼呢?”柳欲揮了揮手,“别想那麼多了,他那人挺不錯的,也不記仇,不用擔心的,快扶我一把。”
易野小聲道:“公子,您的毒還沒解完。”
柳欲啧了一聲,“我隻是中毒了,又不是殘了死了,别啰嗦,快扶我一把”
易野張了張嘴,把想勸阻的話憋回去,上前幫人穿好鞋襪哦,扶起柳欲走到屏風後,确定人站穩了退出屏風。
沒一會,穿好衣物的柳欲邊系着披風的系帶,邊緩慢的挪着步子走出屏風,“你要陪我去縣衙嗎?還是要留在客棧等我們回來?”
“公子我陪你去縣衙!”易野看着柳欲還在頗為蒼白的臉色,思考着道:“公子,我餓了,您可以可以先陪我吃點東西再去縣衙嗎?”
“可以啊!”柳欲想到易野陪了也是自己許久,可能一直未吃東西,便爽快的點了頭。
易野不可察覺的松了一口氣,還好,公子沒有深究其中淺意的心思。
柳欲又道:“走吧,今日你也是辛苦了,想吃什麼就盡情的點,公子我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