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的陰影們哭喪大喊:“住手!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等一下!隻要不打我,什麼都可以聊!”
在摩爾加納興奮的眼神中,雨宮蓮冷酷開口:“給錢吧。”
陰影們紛紛掏出錢來:“給你,xxxx元。無論檢查幾次,都是這個數字。”
“早說你要錢嘛!下手那麼重幹什麼嗚嗚嗚……”
“錢在這裡,請收好。”
“真能幹啊!我就說嘛,這比兼職可賺錢多了!”小貓咪很快樂,翹着尾巴,蹦跳去收錢。
雨宮蓮則是繼續冷酷:“應該還有别的吧?”
“什麼?!”慘遭“劫匪”壓榨的陰影不可置信,在雨宮蓮冰冷的視線下,顫顫巍巍地又掏出錢來。
“這是我最後的積蓄了……”
“給你,再多我也沒有了……”
又不是新手上路,雨宮蓮并不相信這群陰影的借口,繼續冷酷:“就這點誠意嗎?”
“啊?還不夠?那我讓我兄弟送來!”
被壓榨狠的陰影怒笑一聲,刷得站起來。
它們拖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援軍。
雨宮蓮的第六感在拉響警報,一大批陰影又向他聚集過來。
【騎士陰影又出現了!】
但摩爾加納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歡呼起來:“又來錢了!Joker!”
少年怪盜聞言眼神微眯,子彈繼續發射出去。
HOLD UP!
同樣的弱槍械屬性下,圍過來的敵人再次倒地,這次更多的陰影開始求饒。
烏泱泱一大片的骨馬摔倒在地,甲胄陰影們臉上留着恐慌的汗水。
而雨宮蓮面不改色,無情的,又居高臨下地用槍指着近百位陰影,冷酷重複:“你們帶錢了嗎?”
“帶了帶了,給您給您!”
“不要打我!錢在這裡!”
“嗚嗚嗚好疼……”
小貓咪歡天喜地地繼續收錢,怪盜惡霸則繼續開口:“還有吧?”
衆陰影呆住:“啊?!”
“給您給您嗚嗚嗚......”
“……”
如此反複,周而複始。
資本的原始積累就是這麼的粗暴血腥,沾滿了受欺壓者的血淚。
......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一貓浴血奮戰(打劫),終于帶着巨額财産,氣勢洶洶地闖到了巨大的樹屋門前。
印第安酋長打扮的殿堂之主從樹屋裡走出,憤怒大喊:“你們是什麼——嘔!”
就是你害得我的作業變成破爛是吧?
我讓你心思不正。
一見到殿堂之主,少年怪盜心中燃起熊熊怒火,痛失作業的他上前一步,面無表情,沉穩地,冷靜地,将飽含遷怒的拳頭狠狠揍在殿堂之主的臉上。
“啊——!!!”
“别打臉!!”
“你們是誰?!”
“疼疼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
殿堂之主被雨宮蓮收拾得連連哀嚎。
摩爾加納見狀不由得瑟縮一秒,毛茸茸的貓耳朵快速下壓。
貓貓慫慫飛機耳.jpg
哦,打得不是我啊,那沒事了。
小貓咪又狀若無事地豎起耳朵,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雨宮蓮一手持匕一手拿槍,精湛的槍鬥術和魔法将殿堂之主打倒在地。
“嗚哇!”
一顆金牙從奄奄一息的殿堂之主的嘴裡飛出,在半空中流溢着誘人的燦金色光芒。
“蕪湖!”
摩爾加納兩眼放光,喵地一聲跳起來一把接住:“Joker!秘寶到手啦!”
戰事終了,銳光劃動,雨宮蓮捏着匕首随手轉了幾圈,将其與手槍收起來。
白鳥面具下,少年怪盜神情沉靜,雙眸定定地看着被制裁過的殿堂之主。
象征神田浩史的殿堂之主頹然跪地:“是啊,我失敗了。”
“我沒有完成組織交給我的任務,沒有找到U盤,也沒有在計劃規定的時間内撤退,還被警察堵在門口。”
殿堂之主頭頂原本高揚的華麗羽冠早就被雨宮蓮一刀削斷,他怔怔得看着自己的雙手:“我為了自己的任務,每天晚上都會撬門闖進名士協會找線索,還天天跟蹤協會裡的相關人員和會員,現在甚至還要殺人......”
雨宮蓮眉眼微動。
組織?
象征扭曲欲望源頭的秘寶被奪,整座殿堂都開始劇烈搖晃。
遠處高聳入雲,猶如角鬥場牆壁的殿堂壁壘轟然倒塌,大火在密林四處點燃,濃煙之中,殿堂核心地區的巨樹也攔腰折斷,重重倒地。
“Joker!殿堂要塌了!”
摩爾加納沖着雨宮蓮大聲喊:“我們快走!”
“身陷黑暗,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啊......”
點點熒光從象征神田浩史本人的殿堂之主身上散開,他的身影逐漸消散。
殿堂之主求救地看向雨宮蓮:“現在我該怎麼辦?”
“最少你該向警察說出你知道的一切。”
雨宮蓮舉了個例子:“比如計劃,比如組織。”
“可是——”
殿堂之主還想說些什麼,但又下意識擡頭看向夜空,當他的目光觸及半空中那對猶如蛇瞳的綠色球體時,已經透明接近消失的臉上流露出極緻的恐懼。
雨宮蓮的視線随之望去,隻見漫天塵埃煙霧的動亂中,那對散發着無機質冷光的綠色球體忽然閃動。
眨眼了?
随即,球體中出現一道狹長的墨綠色,仿佛像是眼睛裡真正的瞳孔,那對瞳仁轉向蒼穹之下,掃視已然斷壁殘垣的殿堂,像是在觀察什麼。
雨宮蓮頓感不妙,後退兩步,在飛揚的煙塵中,朝着摩爾加納撤離的方向迅速離開。
夜色下,心之怪盜那身漆黑的風衣猶如滴入大海的水滴,很快就不見蹤影。
任憑天空那對眼珠如何搜尋,也無法在大海中辨别出一顆水珠。
他可是撲克牌中的Joker,塔羅牌中象征無限可能的“愚者”,亦是代表覺醒和反抗命運的“世界”,更是黑夜的寵兒。
他曾打破了神所創設的遊戲規則,将人類從毀滅的邊緣拯救回來。
——他就是除非故意,否則絕無可能失敗的,心之怪盜團團長,Joker。
強烈的轟鳴中,眼珠退去,殿堂終于倒塌。
現實世界中,被警察團團圍住的名士将棋協會内部。
“心之怪盜?袒露罪行?說出真相?”
手腕被預告函割傷的歹徒B随手将柯南扔到地上,雙目充血,沖着人群大聲呼喊:“是誰在搞鬼?給我滾出來!”
“偷取欲望?哈哈哈真搞笑!”
“什麼心之怪盜團?聽都沒聽說過。”
“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喂喂。”
歹徒中有人偷偷開口:“但是你看,這上面的名字不是......”
“大哥!”
歹徒C忽然看到他們的領頭人,組織的正式成員歹徒A(神田浩史)踉跄兩步,像是被人重擊一般,突然跪倒在地。
“發生了什麼?”
“大哥你沒事吧?”
其他歹徒們紛紛圍上去。
“沒......”
神田浩史雙手撐地,聲音莫名有些虛弱:“我沒事......”
很快,衆人看到神田浩史站起來,搖搖晃晃,慢慢向已經被人從内部鎖上的大門走去。
看着神田浩史的動作,其他歹徒摸不着頭腦:“大哥你怎麼了?”
“我隻是覺得,有很多事情我都做錯了。”
神田浩史站在大門前,在所有人震驚地目光中,猛地打開大門。
他沖着門外戒備森嚴的警察,放開嗓門,震聲大喊,眼神堅定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入職體制:“我要自首!”
其他黑衣組織成員們呆住:“啊?”
人質們傻眼:“啊?”
“啊?”
柯南隻覺得自己小腦都萎縮了。
還在思考怎麼談判救人的警察一臉茫然:“啊?”
我等還未死戰,閣下何故投降?
......
澀谷,某條漆黑偏僻的後街。
生存遊戲專賣店“untouchable”的大門被人推開。
“喲,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坐在貨架之後,脖子上紋着壁虎刺青,身穿印着紅色标記的深灰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叼着棒棒糖,沖着進門的雨宮蓮揚了揚眉梢當做打招呼:“你可是從來不會遲到的人。”
男人是untouchable的店主,也是為心之怪盜團提供各種武器裝備,槍支改造技術的前□□成員,岩井宗久。
“雖然我知道規矩,但因為這個U盤,我今晚差點被人殺死。”
雨宮蓮單手挎着書包,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絲毫沒有因為U盤差點被人槍殺的波瀾。
他隻有單純的疑惑:“有其他組織為了這個東西,籌劃了最少半個月,也填進去了十幾條人命。我想,我應該擁有知情權。”
雨宮蓮想到,一小時前,在領頭人突然自首投降的時候,忽然有狙擊手最少從三個方面同時開槍,所有被警察逮捕的歹徒幾乎同一時間被全部爆頭。
在警察面前都敢開槍滅口,當時他就意識到,這甚至不是普通的黑/道跑腿的任務。
他不是沒有經曆過與黑/道有關的事情,但這種明目張膽敢挑釁國家機關的組織,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最重要的是,他與摩爾加納從殿堂帶出的秘寶中竟然藏着一個細小的芯片,經過黑客技能點滿的雙葉的初步檢查,這是某個類似暗網的非法網站的ID識别芯片。
還有獵場殿堂中,那對一直監控一切的綠色眼睛......
雨宮蓮覺得,這一切的背後,應該存在一個巨大的陰影。
聽雨宮蓮說完今晚遭遇的一切,岩井宗久沉默許久才開口:“......沒想到他們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雨宮蓮表情不變:“他們是誰?”
岩井宗久苦笑:“但我如果說,我其實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哪個組織,你信嗎?”
“喵!?”
怎麼可能!?
一直聽兩人講話的摩爾加納驚訝地從書包裡伸出腦袋。
“哦,貓也在啊。”
聽不懂摩爾加納說話的岩井宗久向摩爾加納點了下頭,沖着雨宮蓮示意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個衣服,我穿了好多年,你應該也知道吧。”
雨宮蓮點頭。
岩井宗久又問:“那這個标記你知道嗎?”
雨宮蓮搖頭。
“這個是‘peace symbol’,代表着和平。由1958年在英國奧爾德馬斯頓村參與抗議,成立‘原子武器發展研究中心’運動的成員之一Gerald Holtom設計。但現在,我們将它視為反戰反核的标志。”①
岩井宗久說道:“你也清楚,我退出幫派很久了,但其實我與兄弟們一直都在為反戰反核運動。”
雨宮蓮表情微動:“你是說,這個U盤......”
“沒錯。”
岩井宗久點頭:“這是我們從福島某個本該早就廢棄的實驗室裡拿到的資料。”
岩井宗久繼續道:“自從核洩漏之後,我跟兄弟們就一直關注福島那邊的情況。直到半年前,我一個兄弟意外發現,福島核電站不遠處,一棟本應該沒有人煙的大樓内,竟然有疑似研究員的人進出,每個月還有載着集裝箱的大卡車前往那裡送東西。”
“更奇怪的是,半年前那棟大樓深夜突然爆炸,一直關注那裡的兄弟發現,那天晚上大樓裡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岩井宗久語氣沉悶:“可政府的調查竟然說那棟大樓早就空了,所以沒有任何傷亡。但我兄弟明明看到在發生爆炸之前,還曾經有卡車進去過。”
“我的兄弟調查許久,終于找到其中一個研究員的家。而在那個研究員的家裡,他找到了這個U盤。”
說到這裡,岩井宗久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會這麼危險。兄弟們隻跟我說,在他們拿到這個U盤後,就總是感覺身後好像有人——”
說着岩井宗久的表情突變,他站起來語速飛快:“U盤給我,你今晚先回去,路上小心點,之後如果有需要,我可能還會再拜托你。”
經過雨宮蓮今晚遭遇的這些事,岩井宗久恍然察覺到原來不僅是雨宮蓮,他的兄弟很有可能也在巨大的危險當中。
來不及再跟雨宮蓮細說,他隻是先讓雨宮蓮注意安全和注意手機,就把人趕了回去。
經過在殿堂的一番懲惡揚善(打劫),雨宮蓮身上的錢早就富裕起來。
在摩爾加納的催促下,他選擇打車回波洛咖啡廳。
由于将棋協會的打工,安室透也将波洛咖啡廳的鑰匙給了他一把。
此時快到深夜十二點,除了樓上的毛利事務所還亮着燈以外,其他窗戶和門面都已熄燈休息。
雨宮蓮動作輕盈地走進咖啡廳,上樓,将摩爾加納從包裡掏出來。
“選個自己喜歡的紙箱子。”
雨宮蓮在小貓咪控訴的眼神中,打開桌子上的台燈,開始通宵粘作業和書本。
摩爾加納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你不休息嗎?”
試圖補救的少年怪盜面無表情:“我怎麼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