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紗由裡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早就嚎開了。她本就無權無勢毫無背景,普普通通的“三無”平民,想要救下諸伏景光就很難了。時間還如此緊張,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了。
年輕女人仰頭靠在椅背上,心中一片蒼涼:【我要怎麼才能救下你呀?景光。】
到出租屋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手機上有兩條子安亮發來的信息,一條是問我妻紗由裡什麼時候下班,一條是建議晚上到他家去吃飯的。
我妻紗由裡無視了第一條,第二天則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不管過去真相,也不管未來将會如何。她現在與子安亮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曾經求都求不來的夢幻時刻,又怎好錯過?
趕到約定的地點,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人都沒有。我妻紗由裡放慢了腳步,從月光下走進了路燈照耀的範圍。
在陽光下閃亮的視頻,在燈光下一樣能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我妻紗由裡就像放在絲絨盒子中的寶石,在射燈下發出獨屬于她的美麗。
白天與夜晚的交界時刻,天空最後一點餘晖也暗下去了。萬家燈火亮起,倒顯得站在路燈下的女孩寂寞又無助。
諸伏景光在暗中觀察了我妻紗由裡好一會兒,他不是故意晾着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隻是他更加在意自己身邊是否有組織的成員盯梢。
為了把可能的危險提前排除,不得不稍微花一些時間。
而這些時間,也剛好可以觀察我妻紗由裡,這個上一次突然闖進三瓶威士忌聚會的“普通”女孩。
蘇格蘭在組織中冷漠又寡言,若是長期對他進行觀察,就會發現他還擁有與琴酒風格不同的小心謹慎。
他一路反追蹤的同時也觀察周圍可能的危險,并沒有發現問題,停留在這裡也沒發現我妻紗由裡的問題。
【真的隻是普通的女孩嗎?】
如果她挂件娃娃的形象隻是剛好與自己有那麼幾分相似,諸伏景光猜測,自己隻需要認真拜托我妻紗由裡将娃娃藏好,再也不要拿出來就能解除危機。
以男朋友的身份請求或者假裝吃醋,應該都能達成目的吧。
為了預防我妻紗由裡家裡還有類似的娃娃,諸伏景光先提出到他家中吃飯,以後就能順理成章地提出到對方家中。屆時要求對方清理相關,還可以鬧一下脾氣——這還是降谷零給他提供的建議,說是争吵能夠更快增進感情。
當然,若是吵架之後反而感情破裂,那也剛好可以脫身。
特意踩出腳步聲,子安亮緩緩從黑暗中走入燈光下。那個在燈光下等了一會兒的女孩展露笑顔,小跑兩步到了男人身邊。
然而女人的第一句話卻是抱怨:“好慢!”
她擡起胳膊,沒有被布料遮擋的部分赫然有着幾個新鮮的蚊子包。
這一下,打亂了諸伏景光的所有心理建設,連他預想好的打招呼用的台詞都打斷了。隻好臨時想一些正常情況下會說的内容。
“啊……抱歉,稍微耽擱了一會兒。是我沒有考慮到位。”
氣勢處于下風,略顯局促且眼中有着真心的歉意,這個留着小胡茬的男人倒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不易近人的樣子了。
“先到我家去吧,給你抹點兒藥膏。”
本來兩人的目的就是去男方家裡吃飯,我妻紗由裡自然不會拒絕。但是她還是吊着眼睛,略帶揶揄地問道:“呐,亮,你知道嗎?在表達過愛意之後還将人請到自己家裡,可是有那種意味的。”
這也是諸伏景光在制定該計劃的時候很在意的事。
如果是諸伏景光的真實性格,面對女朋友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冒失的行為,至少也會在兩人感情更進一步,互相了解對方之後再做出邀請。
而不像現在這樣,兩人剛剛認識沒多久,确認關系更是不足兩天,突然就讓女方孤身前往對其“心懷不軌”的男性家裡。如果我妻紗由裡是諸伏景光的朋友或者其他什麼關系,有人這麼對女孩兒,諸伏景光都有沖上去揍對方一拳的沖動,哪怕那個人是對方的男朋友。
可現在,這麼做的人是諸伏景光自己,他總不好自己揍自己一頓。隻能在心裡解釋自己是正人君子,并沒有其他意思……好吧,也有一點兒其他意思,但絕非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