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一直在關注我妻紗由裡,當她們發現小姐姐狀态越來越差,脆弱得就像要碎掉一般,毛利蘭已經按捺不住了。
她緊緊攥拳,身體中流竄着指關節發出的咯咯咯的聲響。她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夠拯救下我妻紗由裡并且不讓大家受傷的時機。
倏地,毛利蘭感到自己的拳頭被一個溫暖的手包裹住,那隻手上有着些許薄繭,雖然并不是一隻很大的手,卻是一隻充滿力量感的手。
另一個陌生女性靠近了她,帶着一股清冷的香氣。
“不要着急,我會支援你的。我是……”
對方似乎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或許是表明自己身份或許是說明自己的能力,但都被看管人質的歹徒打斷了。
“不要說話!”歹徒揮舞鋼管,不知打中了說話女人的什麼地方,讓那人被迫退後了些許。
但她退到的位置,正是最合适的支援距離。
歹徒首領聽到了動靜,向着人質方向看來,而其他歹徒的注意力也都在人質身上的時候,毛利蘭看到了時機。
我妻紗由裡并非完全沒有自救意識,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的這一瞬間,出手奪過了炸彈的遙控器。
這聽起來似乎非常不可思議,可實際上,現代人刷手機的時候,也是手機最容易被奪走的時候。雖然立刻就會發現手機被搶奪走了,但因為使用過程中不會使用很大的力氣去抓住它,因此這成了無可避免的情況。
而遙控器更是如此。當此物成為一種威脅手段,就會下意識地認為不會有人來碰觸它。
我妻紗由裡就是在這種時機下,将掌握自己性命的東西搶到了手裡。
“什麼……”領頭之人第一時間就發現遙控器被搶,他驚訝于人質居然敢反抗的同時,被以下克上所産生的怒氣沖破了理智,立刻就想要懲罰違抗之人以儆效尤。
他舉起槍,甚至打開了保險,眼見着就要扣下扳機。
其他歹徒的注意力從人質身上回到他們的老大身上需要一點兒反應時間,毛利蘭抓住的就是這個時機。
她本是蹲着的,提前轉換了姿勢,一條腿曲起,一條腿半跪。此時半跪着的腿自大腿、膝關節、小腿、腳踝至腳尖,層層發力,将自己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射”了出去。
她曲起的腿在發射過程中展開,又重複剛才的動作,在速度稍緩的那一瞬間又提了速。
有的歹徒是看着人質的,可毛利蘭的速度太快,他們連眼睛都沒有跟上她移動的速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女孩兒兩步沖到了首領面前。
我妻紗由裡向下矮身,并非被吓得站不住,而是她比首領高,如要将槍口向下壓,可能會打中自己的腳。她先壓低自己的高度,然後伸手,隻是輕輕地托舉,那槍管就成了由下至上的姿态。
“砰——”
如同煙花爆炸般的巨響,她手中的槍管變得燙手起來。挾制她的歹徒因為槍聲下意識地松了松手,使得我妻紗由裡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她曲肘猛地向身後人的膈肌位置擊去,就算是弱女子,在危急之下爆發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何況,膈肌是輔助呼吸的重要結構,占呼吸肌功能的60%~80%①。被擊打之後,會産生劇烈的疼痛,并影響呼吸功能。
而造成這種結果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氣。
肘擊身後的歹徒,我妻紗由裡順着反作用力向着歹徒首領方向更近了一步,她握着的槍管位置也順勢向着槍把方向移動,離開了最燙手的部分。
此時毛利蘭的攻擊也到了,裹挾着風聲的一拳有着雷霆萬鈞之勢,直沖歹徒首領面門而去。
歹徒首領隻來得及擡起右手,想要以掌接拳,卻沒想到,這動作便等于放開了扣動扳機的手。他也想擡起左手,隻是手中的槍影響了他的動作,他沒能完全擡起左手,隻做出了“擡”的動作。同時,因為手中步槍的位置變化,他左手并非緊緊握着槍身,掌控槍支的能力下降了。
我妻紗由裡隻是輕輕地,順着槍支的力道走向,将槍就這麼“拿”了過來。
而毛利蘭則連帶着歹徒首領的右手,一并擊打在了對方臉上。隻見那大臉被打歪,整個五官都扭曲着,将人帶飛了出去。
一擊之下,那男人翻滾着,骨碌碌地撞到了落地窗才停下滾勢,沒了動靜。
持刀的歹徒見到老大被打,反應過來,立刻就大喊着“你竟然敢這樣對老大”就沖了上去。毫不意外地,被鈴木園子從背後一簪子紮中了肩膀,又連着紮了屁股和小腿,頓時倒地不起,甚至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抱着哪個受傷的地方。
緊接着又是幾道沉悶的聲響,是人體被擊打的聲音,還夾雜着一些悶哼聲。
眼見着在場的歹徒已經倒了大半,人質中終于有人反應過來。趁着歹徒背對着自己,要麼抓對方的腿,要麼用椅子打他們的頭,甚至被歹徒抓着就直接上嘴咬的。
好漢難敵四手,何況現場這局面,歹徒可是一個人要對付八隻手還不止,眼見着人質就要反抗成功,自己将歹徒拿下的時候。
又是一聲槍響,在人質中響起。
離得近的女孩們捂着耳朵,有些人被吓得一驚,差點左腳絆右腳倒在地上。
卻見人質群中,被我妻紗由裡提到過的某人,高高舉着手槍,一手挾持着一名女孩,喝道:“都不許動,不然這個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