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蹲守李小壯兩天後。
林新雨和柳瓷回到仙草村與其他人彙合。
林新雨剛下小飛舟,就看到藥老六乳燕投林般向她奔來,後面緊緊跟着飛速奔跑的狗子,和試圖跑在他兩前面的莫長生。
她走的兩天都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有這麼想她嗎?
藥老六對天發誓,之後再有任何行動,他都不要和這一人一狗單獨一組了,李奶奶包做一日三餐也不行!
在這幾天裡,李奶奶每天的生活軌迹簡單到枯燥。
早晨,起床,做早飯,整理家事,看看仙草,回家唉聲歎氣一會。
中午,做午飯,整理家事,看看仙草,求大仙們幫幫村子。
晚上,做晚飯,點燈縫補點衣物,睡覺。
日日重複,已有三日。
藥老六整日守着這李奶奶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來,反而是把他自個悶得不行。
于是他嘗試找莫長生聊天,可是林新雨一走,好像把莫長生的開關都關上了似的,這小子要麼嗯哦啊,要麼一言不發,無趣至極。
之後,他嘗試逗狗,卻反倒被狗子氣得半死。
他最後沒法子了,把希望寄托在了一日三餐上,安慰自己起碼有飯可吃。
沒想到這兩個喪良心的東西,隻給李奶奶留了菜,之後便一路風卷殘雲,他筷子都沒伸到盤裡,一盤菜就已經進了那兩人的肚裡。
嘿呀!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這樣對待老人!?
藥老六最後連着吃了三日的菜汁拌飯,小心翼翼地把李奶奶家的碗盤舔了個幹淨。
還是林新雨最好,嘴巴甜,對老人也尊重。
藥老六可太委屈了!
他叽裡呱啦地向林新雨告狀,他要狠狠控訴這一人一狗的惡行!
才沒說兩句就被林新雨打斷道:“前輩,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因為我有事比你更急。”
藥老六委屈得要掉下眼淚來,我最後一個貼心小棉襖出門一趟回來,也變成實心的了嗎?
“前輩,我知道那個毀壞仙草的嫌犯是誰了!”
哦這個事啊,那确實挺重要的。
藥老六心裡松了一口氣,小棉襖還是松軟的。
緊接着他終于反應過來,把那口氣又提了回來:“嫌犯!是誰!”
“李小壯。”
柳瓷在一旁看他一提一松的,都替他累的慌,也沒賣關子,直接就告訴了他。
“我和新雨蹲守了三天,新雨第一天就看出了他的不對!但為了不誤判,我們又守了兩天才确認。”
一旁的狗子欣喜得連連點頭,它就覺得李奶奶是無辜的!
“新雨,可以說說具體的情況嗎?”
莫長生不動聲色地往林新雨身邊湊,終于找到一句話可說,見縫插針地想在林新雨面前露露臉。
“我們觀察了李小壯三天,發現他有幾個疑點。”
“一是,沒有什麼掙大錢的門路和本事。村長那天就告訴了我們,去城裡住要交一大筆安家費。而李小壯幹的都是一些給食鋪酒樓跑堂的活,整日辛苦不說,也掙不到什麼錢。”
“二是,我們偷偷摸摸查了一遍他家,發現他攢的錢其實夠李奶奶的安家費,除去這些還有大筆餘錢。這錢可不是他跑堂能賺到的,說明他在城裡的宅子、他夫妻二人加李奶奶的安家費都有可能是一筆不義之财。”
“但這些總歸都是猜測,我們修真者辦事得講究實質的證據。”
藥老六覺得不夠妥當,僅僅憑借這兩個推測,是不能直接逮捕李小壯問話的。
聞言,林新雨和柳瓷相視一笑,看得離林新雨最近的莫長生心裡泛酸,她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這樣要好了。
要是和新雨一起去城裡的是我,新雨會不會也這樣看着我笑。
“我們略施法術,他就什麼都招了。”柳瓷抛出一顆昂貴的留影珠,施加上一道法訣。
當留影珠由藍色逐漸轉變為綠瑩瑩的色彩時,珠子中折射出一道光線,在懸浮的空中播放起半日前,李小壯在幻陣中的所做所為。
“我不會背叛村子。你走吧。”
李小壯在一條滿是青苔的小巷裡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牆邊。
“你的意思是,可以給我三個人的安家費和城裡的一套房子嗎?”
李小壯的呼吸開始粗重,接下來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好,我答應。”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這附近隻有家裡的仙草,為什麼還會波及到整個村子。”
“那隻鳥到底飛去哪了?”
“不能告訴娘,不能告訴娘。”
“娘,你為什麼不跟我來城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