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陣内不斷有白光湧現,不過是五十個人,說多也多,說快也快,現在還能支着身子在擂台内負隅頑抗的也不多了。
不少藥王谷弟子被一劍帶走後,站在擂台旁疑惑地揉着脖子回味着死前的痛楚。
我是怎麼死的呢?
複而擡頭望向擂台,看到場内呆愣愣被宰的藥王谷弟子們,和像是在屠宰場殺雞的屠夫林新雨,心中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嘻嘻,被當雞宰喽!
但有一位圓餅臉的修士一死出擂台,推着他的小車就出攤了。
攤位上還細心地蓋上一塊白布,用來襯托自己擺放整齊,顔色靓麗的幾個瓶瓶罐罐。
推車架着幾塊木牌,一塊寫着有事您就來,一塊寫着全場八八折,一塊寫着重傷價更佳。
最後一塊寫着,全藥王谷最低價,不退不換藥最佳。
推着推車這樣走了一圈,自己弟子的生意是要做的,更多的是等待被擂台吸引到周圍的其他大主顧。
比如這位腰間挎着個鈴鼓,滿頭珠翠的華服少女。
圓餅臉不動聲色地兜售了一圈藥品,悄悄蹭到了華服少女身邊,叫賣道:
“補真氣,進修為,擂台力竭後必食佳品!隻要九九八,隻要九九八!”
站在擂台旁一臉擔憂的柳瓷果真被叫賣聲吸引,扭頭看向着位不知名賣藥人士:“你這都什麼藥,恢複真氣的有嗎?”
圓餅臉拍着胸脯打包票:“有的有的,隻要客官說的出效果,沒有我做不出的藥。”
“您瞧!”
圓餅臉展示了推車旁的攤位合格證明,上面敲着藥王谷的草藥紋章,做不得假。
“我可是藥王谷的認證攤位,我們藥王谷從不賣假藥。”
柳瓷對藥王谷的規矩略知一二,她過于擔心林新雨,見這丹藥也不貴,便把攤位上的藥通通包圓了。
“不用找了。”
大小姐丢了個儲物袋過去,裡面裝滿了靈石。
圓餅臉打開儲物袋一看,美得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抖動,本就細長的眼睛更是被擠成了一條縫。
好多錢啊!不愧是在擂台上就物色到的金主大人!
圓餅臉一邊搖着頭看着擂台上這些不知道做生意的傻小子,一邊推着推車找了個樹林藏了起來。
沒過一會,一個兩眼圓圓,下巴尖尖,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就甩着錢袋從樹林裡出來。
這是他新制的一批藥,賺夠錢了自然要看看藥的效果。
擂台上,林新雨就像殺了十年雞的老屠夫,一劍一人,熟悉位置和真氣的運轉方式,她越殺越快。
甚至因為真氣的運用足夠成熟,在合歡弟子劍外形成了薄薄一層真氣層,砍瓜切菜這麼久,連劍也不鈍。
又是一劍揮出。
林新雨的真氣也見了底,掐着最後力竭的點,把擂台上的最後一位弟子送下了台。
林新雨收回了合歡弟子劍,真氣耗盡讓她像在現世中虛弱地經曆完幾場體育考試,累死累活跑完全程,連耳膜裡都是鼓動的心跳聲。
身體裡的真氣就像遊戲裡的藍條,修仙者的真氣清正,也被稱為靈氣,而魔族的真氣渾濁,也就是魔氣。
擂台打開,神魂歸位。
林新雨感受到周圍和煦的風,和在擂台旁觀戰的衆人的驚歎聲。
“這姑娘好厲害,一個人單挑五十位藥王谷弟子。”
“還好她沒挑中我,我不愛這些打打殺殺。”
“這是中了她的詭計!要是再來一回,我才不會再中招!”
喧喧擾擾,嘈嘈雜雜,林新雨放空着大腦,掐訣運氣,等着真氣緩緩恢複,平複身體不斷的躁動。
“新雨!來,張嘴。”
柳瓷見擂台一打開,就帶着一堆藥沖到了林新雨面前。
“這是補真氣的,剛從藥王谷弟子的攤子買來,你試試看這個,會不會好受一些。”
柳瓷從花花綠綠的瓶子裡倒出幾顆藥,一股腦往林新雨的嘴裡塞,林新雨對柳瓷也是信任,張嘴全咽了,沒有絲毫抗拒。
“這藥量不錯。”小少年混在人群裡悄悄觀察着,一邊觀察還要一邊點評上兩句。
那頭,吃了藥的林新雨感覺到丹藥化為一股真氣,慢慢進入自己已經幹涸的經脈,就像在枯水期的河床上下雨,領着它來到下一個汛期。
真氣一圈又一圈地在林新雨的體内運轉起來,幾個大周天就奇迹般地回滿了。
林新雨感受着體内的變化,覺得不可思議,直誇大小姐買的藥好。
柳瓷被誇得挺直了身闆,驕傲得理直氣壯,還得是她眼光好。
還沒樂上多久,林新雨突然就像喝了假酒一般東倒西歪。
她感覺到真氣在腹部好像長出了一隻又一隻的手,想要把她的肚子掏出一個洞來。
過滿則溢。
林新雨痛得一陣恍惚。
林新雨看到面前似乎有很多小人在跳舞,舞姿曼妙,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