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臨昭又感冒了,頭暈眼花,鼻子阻塞,呼出的氣熱乎乎的。
勉強支楞着坐了一天班,回到家後早早睡了。
淩晨。
感應到主人活動,淺黃微暖的夜燈次第亮起。
江予剛剛結束工作坐着紅眼航班第一時間回家了。
他輕手輕腳靠近卧室,輕輕推開門,輕輕來到床邊。
被窩裡蜷成一團的人影,臉埋在兔子脖子裡,背對江予露出一個黑色的後腦勺。
江予愛憐地揉了揉,沒舍得吵醒他。
去外面浴室快速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回來,小心地搬走陪睡的玩偶兔,自己躺過去,将人摟過來。
才發出舒服的喟歎,一貼近就發現了季臨昭身上的溫度不是一般的高。
剛躺下的男人又爬了起來。
他記得家裡藥箱裡有體溫計,藥箱放在客廳。
江予找了一圈,找到了藥箱,但是藥箱裡沒有體溫計。
他又回到卧室,四處看了看。
“……哥哥?”季臨昭懵逼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好像但凡聲音大點,眼前畫面就會像泡沫一樣碎掉。
“昭昭,吵醒你了?”江予扭頭一看,季臨昭半坐起了身,臉頰上染着不正常的紅暈。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知是感冒影響還是人沒清醒,季臨昭呆呆的。
“剛回到。”江予回到床邊摸摸他額頭,“你在發燒,我沒找到體溫計。”
季臨昭思維遲鈍地想了想:“……在床頭櫃底層的抽屜裡。”上回流感用過後順手收在這裡了。
江予找出體溫計在季臨昭額頭測了一下,38.2度,有點燒,沒到太嚴重的程度。
季臨昭掃了一眼,沒說話。
……不能對哥哥說,大概,多半,是昨天洗太久着涼,又濕着頭發睡的緣故。
這個情況也不用吃藥,先觀察,睡一覺到天亮再看。
江予上床來,把迷迷糊糊的季臨昭抱到懷裡,又掖好了被子。
季臨昭貼着江予溫熱的頸項,鼻端隐隐約約嗅聞江予沐浴後的味道,觸感和嗅覺雙重交替刺激着他渴望的神經。
這一晚上睡睡醒醒,季臨昭一直沒睡太沉,也一直沒太清醒,處在半夢半現實裡。
他被燒糊塗了的腦子支配着,什麼話都敢說。
“哥哥,我想要。”
腦袋無意識蹭了蹭,細軟的黑發羽毛一樣掃過江予的下巴。
江予幾乎連着兩個通宵,隻在飛機上眯了一下,此時已經很疲憊了。
聽到這話還是睜開眼睛看了看季臨昭。
渾身熱騰騰的青年半睜着眼,眼神迷蒙。
江予也被熱氣熏得滾燙。
“乖,等你身體好。”他低聲哄道。
季臨昭一隻手抵在江予胸前,一隻手放到了江予腰上,此時微微用力收緊,讓他們貼合得更緊密。
江予在季臨昭後背輕拍,像哄小孩子睡覺那樣,溫柔地哄他的昭昭。
天亮後。
“我的病假額度告負了。”
慣例請假了的季臨昭如是說。
好在昨天他帶病堅持上班在同事和上司面前刷了存在感,今天請假得到了充分的理解。
但其實季臨昭已經好了。
不出意外隻是小小的着涼,抱着哥哥睡了長長一覺後醒來便神清氣爽了。
“哥哥今天有什麼安排?”
季臨昭穿着睡衣,早餐是江予一早聯系酒店送到家的營養餐。
一邊喝粥,一邊看着江予已經着裝整齊,是日常休閑的服飾。
“要出門了嗎?”
“嗯,等下助理來接我,今天去彩排。”
江予隻睡了五個小時,但是臉上不見一絲疲态。
本年度已經進入倒計時,年底各家平台都在為跨年的節目做準備,江予收到了各方邀約,還有他自己的演唱會,作為今年最後一場的收官演出,将在青江市體育場連唱兩天。
所以接下來江予的工作安排裡,兩天彩排,兩天演唱會,兩天參加各家平台的跨年演出,有錄播也有直播,穿插一些媒體采訪和雜志拍攝等,然後便迎來元旦新年。
元旦後一天,一月二日,是江予的生日。
季臨昭三兩口呼噜完早餐,道:“我和哥哥一起去。”
江予順了順季臨昭軟軟的頭毛:“不用急,中午出發,還有時間。”
青江體育場。
江予和團隊确認各種舞台細節的時候,季臨昭就在下面看着。
偌大的場館此刻是空曠的,但季臨昭可以想象到,當江予開唱的時候這裡将變成獨一無二的屬于江予的宇宙。
常松來的時候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季臨昭,特意過來打了個招呼。
“常哥。”
季臨昭和常松不太熟,微笑着尬聊了會兒,話題基本圍繞江予。
常松抛出一個問題:“元旦公司準備搞個内部慶功會兼江予的生日會,你要來嗎?”
季臨昭怔愣一秒,下意識看向正和工作人員商讨場館布置問題的江予。
“哥哥知道嗎?”
“當然。”常松神情放松,好像隻是遇到了便順勢提出邀請,沒有别的深意,“不過據說他們特意準備了生日驚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季臨昭戴着帽子裹着圍巾,低頭吸了一口奶茶。
常松:“來一起玩玩兒吧,你來江予也開心。”
季臨昭:“嗯,好。”
能聊的都聊完了常松便走開了。
雖然時常繃着根弦,但關于季臨昭實際常松采取的并不是嚴防死守的态度,百密總有一疏,他和江予甚至還有施洋三人一起長大的經曆是很好的擋箭牌,有這個底色在,對外就有個說辭。
季臨昭拿出手機打開了他和江予的聊天記錄。
他還沒來得及分享自己的想法,江予也沒有提過他的生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