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臨昭抱着兔子挪了挪,把它擺在了中間。
江予:“……?”
還是不太對勁。
哪怕床很大,加入兔子也不擠,但是???
“你……”難道要讓一隻兔子睡在我們中間嗎?
季臨昭又挪了挪兔兔,放到了自己那一邊,這樣就是他自己睡中間,玩偶兔和江予睡兩邊。
江予勉強咽下了心裡的話。
季臨昭睡姿端正地躺下了。
江予默默觀察了一會兒,回到床上抱着季臨昭的時候柔柔地給他拍拍背:“這兩天東奔西跑,累着了嗎?”
季臨昭沉默一會兒,道:“嗯,有點累。”
“是不是,有些别的,心事?”
“……沒有,哥哥。”季臨昭翻了個身,抱着江予貼着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江予将人抱了個滿懷,親親他柔軟的發頂,想到剛剛兩個人才在浴室旖旎快活。
唔……或許真的隻是累着了吧?
他緊了緊懷抱,道:“那早些休息吧。”
次日清晨。
江予的生物鐘很準,早晨不貪睡,所以季臨昭一動他就醒了。
攬在昭昭腰上的手被輕輕挪開,江予睜開眼,見季臨昭正背着他起身穿拖鞋下床。
江予翻身過去長臂一展攔腰将人抱住,腦袋胡亂一氣拱了拱。
季臨昭後背幾不可察地僵了僵,刻意放松下來,軟軟糯糯地喊一聲哥哥。
江予看了看時間,剛七點。
“怎麼那麼早起來?”
季臨昭:“嗯,要上班了。”
江予擡頭看人,季臨昭背對着他,隻能看到後腦勺。
江予欲言又止:“昭昭……”
季臨昭推推江予的手,讓他松開自己,好去換身衣服。
江予不放。
并且幽幽地說道:“昭昭,你是不是忘了,放假前你就已經請過假了?”
季臨昭動作一頓。
是了,因為江予的生日,他提前請了假連着元旦公休一起放,而且跟江予說過了。
“……哦。”
季臨昭停下了動作,突然之間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怎麼辦?
江予把季臨昭掰過來,再遲鈍也察覺他的反常了。
“昭昭,你怎麼了?”
季臨昭被迫面對江予,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幽幽暗暗,藏着欲說還休的心緒。
江予柔聲哄勸:“跟我說說嗎?”
季臨昭呼吸一緊,沉默一瞬,努力笑了笑:“沒有,就是忘了……”臉上的酒窩一閃而過,長睫投下了淺淺的陰影,他抿了抿唇,似真似假地抱怨,“這兩天……日子過得太淩亂,昏頭昏腦了。”
是這樣嗎?
江予懷疑,但又沒有懷疑的理由。
一種怪異之感生出來,江予沒有抓住,暫且将之忽略壓下心底的疑惑,安撫道:“那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什麼都不幹。下午我們回我爸媽家一起吃個飯。”
季臨昭應了好。
兔兔委委屈屈地被踢到了床腳。
季臨昭将它抱回來,端端正正地擺到了床上。
江予在家陪了季臨昭整一天。
這一天他們什麼也沒幹,就是看看電視,讀了本書,窩在沙發裡睡了個午覺。
可能是昨天的晚宴把遊星娛樂都一網打盡了,所以今天也沒有工作找江予。
到下午的時候季臨昭看着總算恢複了點兒元氣。
江予取出搭配好的衣物将季臨昭打扮停當,滿意地點頭:“走吧,回家吃飯。”
季臨昭想給江予媽媽帶束花,所以他們中途繞路去了一家花店。
今天江予親自開車,一身簡單的日常服飾,戴了帽子和墨鏡,遮掉了大半張臉仍不掩帥氣。
花店開在一家人氣旺盛的商場裡,以江予今時今日的粉絲狂熱度已經很久沒在公衆場合出現過,所以季臨昭獨自進去,而江予在路邊等待。
沒多久季臨昭出來,手裡除了一捧花,還拎着兩個袋子。
江予一眼看出來是給江爸爸帶的茶。
回到江家所在的别墅區,路過季家的時候季臨昭目不斜視,車子徑直駛過。
江家房子前有一片很大的花園,春夏繁花燦爛,冬季也綠意盎然,還有應時的鮮花生長。
江予的媽媽于舒正在打理花園。
季臨昭和江予并肩走進園子,齊齊打了招呼。
“媽。”
“于阿姨。”
于舒聽到聲音擡頭,看到兩人一道回家,保養良好的面容上眉眼舒展,粲然一笑:“诶,照照昭昭回來了。”
季臨昭把捧花送上,于舒開心地接過,抱了抱季臨昭,在他臉上貼了貼。
于舒溫柔優雅,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她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受聘于某國際知名奢侈品集團,名下也有自己一條品牌線。對外是高雅雍容的貴婦,私下在家十分親和,季臨昭很喜歡她。
歲月十分厚待她,如今五十歲出頭的年紀,面上絲毫看不出風霜,仍是三四十歲時的模樣,一雙美人風情的桃花眼被江予遺傳了十足十,是兩人五官中最相像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