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丁道:“小姐,按照你這種說法,我們在場的,或許沒有一個會跳舞的,我們都是婢女,并沒有這些時間來跳舞的,曲也未必。”
黎叁柒思索片刻,如今的确如此,隻怪她當時分配的時候,沒想到東門這邊的行業是多麼的強勁,如此,關門一段時間的話,似乎又可能不妥,畢竟,失去了錢财的來源,那如何照顧那些孩子。
西安那邊可不用多想,但店鋪賺的錢也很緊湊,要分給這麼多地方,還要發給内部人員,還要養這麼多的孩子,這是個很難的問題,該如何攻克。
錢和内部的調動,自己好像逼得有些急切了,看來隻能從西安那邊換人過來。
黎叁柒道:“我會從西安掉幾個人過來,你們安生在這裡休息停業一段時間,至于茶道,我會花錢叫人來教導你們,你們可願意學?”
第一步還是先把正确的人調動以及培養,不然開張隻會鬧笑話。
女子們準備往下跪,因為這是一種恩賜,對于她們的習慣而言這是要跪拜謝禮的,但黎叁柒阻止了,她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道:“你們肯學,即可。是我逼太急,沒考慮如此多的地方,你們不必謝禮。如今,你們與我之間,算是平等生意人。”
幾個女子沒想到小姐是如此想的,掌櫃開口時,說話都帶上了哭腔,“謝謝小姐……給予我們這層身份。”
黎叁柒道:“女性如今地位很低下,你們做的生意難免會受到一些問題,隻有你們自己足夠強大,兩年之後,你們有其餘想法,可以跟我提,我會放你們賣身契,還你們自由。”
“好。”
黎叁柒繼續道:“再者,外面的名字也換一換,你們可以想一想,現在我帶來東門的銀兩足夠你們潇灑一段時間,但如果加上後院那些孩子,未必能潇灑多久,他們要請武術師傅,要請老師,要給飯,武術師傅和老師要固定的,必須要一輩子與我們綁死在一起的。”
“這些孩子我以後有大有用處,不可怠慢了,你們要成為這些孩子與外界的唯一聯系,記得給每個孩子服下蠱蟲,将他們成為我後續的一把手,還能保障我們據點能安全一輩子。”
“我沒有給你們服下蠱蟲的原因,隻給你們服下毒藥的願意,你們心知肚明即可,孩子具體的作用我便不透露了,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以後自然會明白。”
講着講着,第六個人回來了,他道:“小姐,那些孩童已經安置在一起了。”
黎叁柒道:“好,等一下我去看看。”
黎叁柒看向大夥,繼續道:“我要講的也差不多了,到時候讓其餘人來告訴你,以及,你們看着點,如果商業出現問題了,第一時間跟我說。”
“……”
——
“你們看着點,如果權勢動蕩了,第一時間跟孤說。”言罷,暝期将門口打開。
十幾分鐘前。
暝期警惕的觀察周圍,他在前一日寫信先行寄進了東門,今日他正好去見一番。
暝期擡頭看着牌匾——幕子府,這是他們國家安排過來的眼線之一,可惜,還未曾歸國,國就覆滅了,該說不說,當年他父皇是對的,安插不少自己的眼線進入化國,即便齊國覆滅了,還有機會報仇雪恨。
他微微靠近,門口的兩個侍衛先行擋住,侍衛道:“今日未有接客,還請回吧。”
暝期太久沒有出聲,聲音沙啞,卻與以往不會說話的形象不同,他冷峻道:“還請你們跟幕如僧報備,我跟他有約了,我姓黎,不過我現在是提前來了。”
其中一個侍衛道:“那你還請稍等,小的去禀報一下。”
言罷,侍衛匆匆跑進府裡。
幾分鐘後,一位身着深青色直裰長袍的中年男子快速的奔跑出來,速度之快,跑到暝期面前時,臉頰都留下了汗珠。
暝期沒想到對方跑的如此勤快,他有想過對方快步出來,沒想到是奔跑出來的。
累得男子說話都無法說清楚,可男子看向暝期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愛,眼角淚花湧出,“臣……來遲了。”
暝期覺得要不是現在是在門口處,對方可以對着他行跪拜大禮,暝期道:“先行進去再說吧。”
——
幕如僧将人帶入自己的書房,将所有下人全部遣散走。
當房中隻剩下兩人時,幕如僧直挺挺跪在地上,對着暝期磕了個重重的頭,“太子,臣還以為你已經……”
暝期翻看着桌面上的書,他問道:“你如今做了大官,齊國已滅,你如今已經高枕無憂了吧?還樂意臣服與孤?”
幕如僧認真道:“臣從未忘記國土,國土有臣的家人,家人之仇,即便高枕!心裡痛苦,至于難以入夢。”
暝期打開一本書,漫不經心道:“比起孤的位置,孤要做的,你應當清楚。他們可有與你聯系?”
幕如僧道:“有的,大家從未忘記國土,國土滅亡時,大家都心痛萬分,但如今潛伏已久,我們并沒有聲張,就等如果皇還在,我們方可再戰。”
“如今我們等到了,也可以安心了。”
暝期道:“幫孤更穩固的聯系其他人,孤要借助他們的力量,如今孤還未豐滿羽翼,需你們看準一點,等孤一段時間。”
幕如僧道:“好的,太子。”
暝期将書扔回桌子上,道:“别以孤的名義,如今孤已經隐姓埋名,是一個大小姐的護衛,你們如有書信就以黎叁柒小姐的名義送達,送去西安附近的靈山寺,親自送到一個老和尚手裡,他知道的,别被人起了疑心。”
“這位黎叁柒小姐?”
暝期繼續道:“一個商戶之女而已,即便起疑心了,也不過是與商戶之間的溝通罷了,如果查出什麼來,黎家還能替我們背鍋,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暝期抓緊身側的衣裳,他計劃自然是這般做,他心裡竟有一絲絲的不舍,如果真的發現了,那她不就會……
不敢想,也不打算想,比起國家複興,比什麼都重要,更别說,一個少女子了。
講這些的時候,暝期腦海裡全是少女的模樣,才認識不過多久,他就能被一個少女左右情感,怎是可笑。
幕如僧道:“好的,臣甘願完成任務。”
暝期道:“孤會與化國不戰不休,等一段時間,他們吃下的齊國一切,孤會讓他們雙倍吐出來。如今那個狗皇帝還是年輕氣盛,身下沒有權利之争,不易破,所以我們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到權利之争的時候,我們才有赢的勝算,而且還是最容易時間。”
幕如僧道:“太子所說一切,臣會全力支持。”
暝期眼神狠厲,道:“确保其他的眼線沒有反目的,你在信裡最好提一嘴,如果有人不願意服從孤,反而将孤舉報給那狗皇帝的話,大不了孤把事情全部捅出來,大家一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