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再睜眼，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鳥鳴聲吵醒的。

習慣性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

從工作以來，她的生物鐘都是準時八點醒。上次睡到這個點，還是在上次。

麻利收拾好下樓，見表舅媽已經買了早飯過來正往桌上擺。

“舅媽，麻煩您這一大早忙活了。”餘歡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湊上前幫忙。

按理說自己都回來了，表舅媽完全不用再過來幫忙照顧外婆飲食的。

張翠蘭故作嗔怪睨了她一眼，“跟舅媽客氣啥子，況且你先前不是給過我錢了。”

餘歡喜想說一碼歸一碼，幫忙是情分不是本分。

但話在腦中轉了一遍，覺得過于生分，于是開口便換了話題問起表弟，“話說洋洋今年該畢業了吧，是打算直接就業還是準備考研啊。”

恰好老太太從廚房拿了筷子出來，接茬道：“洋洋在找工作了咧。話說你人脈廣，有沒有啥合适的也給洋洋介紹介紹啊。”

張翠蘭一聽這話，忙道：“不用不用，孩子大了，讓他自己先闖闖再說。”

餘歡喜知道表舅媽這是不想麻煩自己。心裡有數，也就沒急着大包大攬，隻是說：“那我回頭綠泡泡上問問他，先幫他參謀參謀也行。”

“那行，你懂得多，幫咱給他支支招也好。你們年輕人，有事沒事可以多聊聊。”

注意到老太太暗示的眼神，餘歡喜點頭，笑着一一應下。

簡單吃完早飯，念着昨晚澆了泉水的菜地。

餘歡喜趁着表舅媽跟外婆閑話家常的空隙，轉頭溜去了後院。

堪堪走近，看清目之所及處蔬菜的變化，驚得餘歡喜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未免也太過逆天了吧！

隻見昨晚澆過泉水的本地西紅柿，一夜之間跟脹氣了般鼓了起來，跟沒有澆過水大小成熟度不一的青粉果比起來，色澤紅潤不說，個頭也都統一大了一倍多。

湊近些，西紅柿特有的酸甜清香透出果皮，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餘歡喜也确實這麼做了，急忙摘下一顆沉甸甸的果子，雙手微微一用力便掰了開來，露出裡面又沙又糯的果肉，一口下去，好吃到爆哭。

在城裡生活的人都知道，本土品種的西紅柿賣相上不如外來品種，所以日常在超市裡也很難買到味兒濃的自然成熟西紅柿。

餘歡喜不常回老家，沒想到外婆至今還種着這老品種番茄。

三兩口吃下一半去，餘歡喜又轉頭去看一旁的黃瓜。

隻見搭好的竹架上，墜着密密麻麻的濃郁翠綠，沒澆水的正常漲勢現下跟水果黃瓜差不多大，而昨晚澆過水的十來株現下隻餘尾部還頂着盛開的花，瓜身統一的個大且直溜，刺多還尖，水靈靈的一看就好吃。

邊啃番茄邊繼續往前走，一一看過辣椒、包菜、茄子等。果不其然，澆過空間泉水的，皆在一夜之間成熟，且個大飽滿，賣相絕佳。

看着一堆成熟的蔬菜，餘歡喜一時間有些犯難。

頓了頓，她轉身回屋拿了一個竹編大簍子出來，将澆過泉水已成熟的蔬菜紛紛采收下來，一部分先放進空間避免量太多不好解釋，一部分則拿出去問問老太太看是拿去鎮上賣，還是怎麼消化。

不然這老些，光自家人也吃不過來啊。

統一摘好後，餘歡喜前後來回跑了好幾趟，才将後院的蔬菜拎到前院去。

有些心虛的探頭沖堂屋裡正閑聊的兩人道：“外婆，舅媽！咱後院咋這麼多蔬菜啊，都熟透了，再不摘可就老了！”

“啊？”老太太以為自己聽岔了，操控輪椅走出來，一見這幾大筐蔬菜，跟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這咋回事，我前些天還去看來着，不是剛半大嘛，咋就熟這麼快？！”

張翠蘭也覺得不可思議，她每天都往這邊來，自然清楚老太太後院裡的蔬菜啥時候種下的。且說自家地裡跟着前後腳種的黃瓜，這才半大呢，咋長勢差這麼多？

餘歡喜心裡那個虛啊，可嘴上卻道：“這不是外婆腿傷了好些天了嘛，興許是你們沒太注意，這東西見風就長的，哪說得準。”

“也不是都長這麼快的，還有些長勢差的沒熟呢，不信你們自己去看。”末了欲蓋彌彰補了句。

幸好她沒傻到全澆了水，長勢各有不一，且這些瓜果蔬菜雖賣相好，但個頭也沒有大得離譜，倒也能應付得過去。

兩人沒再多想，便改口讨論起這麼些東西怎麼消化來。

“要不都拿去鎮上賣吧？”張翠蘭是個節儉的性子，聽老太太說送給左鄰右舍幫忙吃，便有些不贊同的提議道。

“咱家這一批菜長勢好熟得快，我看鎮裡農貿菜市場除了菜販子，可沒什麼人賣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