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主人,您餓了嗎?我去給您做點吃的吧?”歌仙兼定小心翼翼地問。
“雖然是在戰場長大的,但做飯我也會一點,希望可以幫到歌仙殿。”藥研緊随其後。
未免他們太過擔心,我強打起精神笑笑:“好,那就謝謝歌仙殿和藥研了,忙了一早上還真有點餓了。”
歌仙兼定鄭重道:“主人稱呼我歌仙即可,無需使用尊稱。照顧您是我身為初始刀義不容辭的責任,而且,”他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牡丹,自信道,“能看到您因為吃了我做的料理而微笑,也是一件風雅的事啊!”而後兩人起身告辭。
藥研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了,又快步返回我身前單膝下跪。
“嗯?還有什麼事嗎藥研?”我擡頭問。
“大将,”他頓了下,笃定承諾:“大将,無論如何,我藥研藤四郎和今後您麾下粟田口刀派的刀劍付喪神們,拼上粟田口的名譽,絕對、絕對會幫您早日達成心願的。所以,請您不要再難過了。”
他緩緩伸手,見我沒有抗拒的意思,才探身半擁住我,就像當初在山洞裡我靠着他肩膀哭時那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嗚……藥研,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遇到你太好了,你真的真的太好了……”我被少年感動得一塌糊塗語無倫次,“藥研,你就跟我爸爸一樣——”
怎、怎麼了?他為什麼一下子就把我推開了?
我淚眼朦胧地看着藥研快步離開的背影,走那麼快幹嘛?做飯不用太着急反正我也不是很餓。
生氣了嗎?我也沒說什麼啊?啊!難道是——
我猜應該是害羞了,藥研害羞時就容易紅耳朵,真可愛!可愛得我都傷心不起來了。小天使和老中醫,果然都是治愈系!
心情好一點兒了,我洗洗臉去找藥研和歌仙他們一起做飯,這麼大人了總不好意思等着吃現成的吧。
當我在走廊岔道口左右徘徊,猶豫着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時,眼角餘光瞄到一個人影扒着牆角偷看,視線投過去隻來得及捕捉到他閃回牆後的背影。
沒過一會,一個白發金眸的小男孩兩手擰着袖口挪出來,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還沒張口說話,身後喵喵嗷嗷接連竄出五隻白底黑紋小貓咪。
啊,有一隻是我那天撸過的!
好羨慕他啊,這麼年輕就有了五隻貓!不像我,這麼大了都還是個沒貓的野人。
那五隻小貓在他腳下互相追逐打鬧,但都不跑遠,時不時回來在他腿上蹭一蹭臉纏一纏尾巴。
我正想着能不能再借貓一撸時,聽見他細弱羞澀的嗓音滑過耳畔:“那個、我是五虎退,請問審神者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嗯,好的,看來他也是本丸裡的老刀精付喪神之一了。
不對!他剛剛說了什麼來着?他叫什麼名字?
五虎退?
虎?
也!就!是!說——這五隻,包括我曾經又摸又抱又揉又搓的那隻,都是老虎?!
卧槽流岚你個完蛋玩意兒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說你當時為什麼笑得那麼狡猾原來在這等着呢,你一天不看我笑話就難受是吧?等着吧我要叫藥研爸爸來打你了哼!
大概是被我驟然升起的怒火吓到了,這位看起來很弱氣但是養的寵物一點也不弱氣,倒不如說簡直霸氣到吓死人的五虎退少年眼裡立刻含了兩泡淚,哆哆嗦嗦地問:“那個、那個……請問我說錯什麼了嗎?請您原諒!對、對不起……嗚……”
哭哭、哭了?
“哎呀不是不是的别哭了跟你沒關系啊都怪你家審神者啊你快别哭了……”怎麼辦我把小孩子欺負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流岚快來!藥研快來!我邊手忙腳亂地扯着袖子給他擦眼淚,邊東張西望找救兵。
“怎麼了退——大将!您怎麼在這裡?”藥研從不遠處的一扇門裡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黑發少年就站在了我和五虎退面前,姿态娴熟地給五虎退擦眼淚摸摸頭抱抱拍背,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立竿見影地止住了他的眼淚。
“藥研哥……”五虎退羞怯地拉着藥研的胳膊躲在他身後不敢看我。
好的我知道藥研哄我的技術是怎麼來的了。
原來不是爸爸是哥哥啊。
不不不,想想藥研的氣場爸爸永遠是爸爸。
“大将,請問發生了什麼事?”藥研摟住五虎退肩膀擡頭看我,紫色的眼睛猶如平靜無波的湖面,我卻似乎從那裡面看出了一絲暗湧。
不,這一定不是因為我心虛。
唔,不行了腿有點軟。雖然由于身高問題是他略微擡頭,但我反而覺得此時此刻我應該跪下唱征服不對先認錯再說。
“藥研你聽我說,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想來找你們然後迷路見到了五虎退,接下來、接下來,反正都怪流岚!他騙我說我撸的是貓,我現在才知道那明明是五虎退的老虎!”
我也想哭了,很吓人的好嗎!虧我當時還奇怪為什麼它都不撓我,原來人家的攻擊方式本來就不是撓幾道口子而是一擊緻命啊!!!
這一爪下去我可能會死。
原來我曾經在生死線上左右橫跳。
藥研扶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手牽着五虎退,另一手拉着我返回廚房,耐心安撫道:“看來是沒什麼事了。大将您别在意,退醬他生性害羞但是個好孩子。”嗯嗯!我拼命點頭,藥研爸爸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五虎退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略略提高聲音帶着哭腔強調:“我、我的老虎都很乖,他們不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