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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難以啟齒的手入課和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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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一陣掐痛,這人又是誰?好吵,怎麼了又?

流……流岚?流岚你個完蛋玩意兒就不能安靜點讓我好好想明白嗎?

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歌仙……有救?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救?歌仙……好好的啊,他剛剛才和燭台切小夜宗三清光一起出陣去了呢,還有我的藥研,他們很開心啊,臨行前還單膝下跪向我宣誓了呢,好害羞……

咦?他們回來了啊,那歌仙呢?藥研呢?說好的為我呈上勝利和榮耀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歌仙會變成這樣子?

為什麼我的藥研……不見了?

啊——

誰在喊?熟悉的聲音。

哦,是我的聲音啊。

我怎麼了?為什麼要喊?嗓子好疼……

“主人!咳、咳咳咳嘔……”

歌仙?我的歌仙怎麼了?

血……血!是血!他受傷了啊!

我終于明白發生什麼了——

又是一股劇痛,我毫不懷疑流岚再加一份力氣就會把我的肩膀捏骨裂。

“聽着!佳期!聽我說!還有機會,我們先救歌仙,然後去找藥研!現在隻有你能救他們了,隻有你能救他們了啊!你給我清醒一點!”

“嗚、赫赫……”我該怎麼做?

喉嚨突然發緊說不出話,我拼命睜大眼睛望向流岚的方向,以求他能懂。

“冷靜!想一想手入的方式,伸出你的手放在歌仙的刀上…輕一點!你!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本能地按照他說的做,握住不知被誰塞在我手裡的歌仙的刀,冰冷刀身激得我手不停顫抖。

歌仙被小夜和宗三半抱着坐在地上,紫色短發淩亂,青藍眼眸盡力撐開,血順着下巴和胸前向下流淌,在腹部積成淺灘,血灘裡溢出來的紅色正沿着衣服褶皺滴落。他的内衫外衣都裂了幾道大口子,胸前那朵怒放的牡丹也不見蹤影。

歌仙原本掙紮着要起身,小夜和宗三試圖按住他卻又怕他傷得更嚴重從而束手束腳,直到我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刀才安靜下來。

我哆嗦着把手裡的刀從頭摸到尾,能感到刀刃豁了大大小小數道口子,刀身也不再平整,幾條長長的裂縫蜿蜒盤旋。這才驚覺自己竟是個不稱職的審神者,第一次好好看他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要多想,靜心!佳期!”

好的,好的,别多想,靜心,靜心——

“放出你的靈力,找到刀身的裂縫,對,對,慢慢來——注入靈力,慢慢來!”

怎麼可能慢慢來?我的歌仙,我最風雅的歌仙,他在流血啊!他在……疼啊!即便他沒說我也知道!他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為我所受,每一滴血都是因我而流……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

我試圖感受流岚所說的靈力……太難了,太難了!我不自覺地握緊手中刀,很疼,但有什麼關系呢?這是我的歌仙,是我的刀啊!他為我流血,我為他受傷,傷口重疊,血液交融,要疼一起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就這麼用力握着,握着,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很安靜,流岚的聲音消失了,歌仙的聲音也聽不到了,依舊看不清東西,我遲遲不敢松手,唯恐差了一點導緻失敗。

“夠了!佳期松手!我說夠了!歌仙已經好了。我們去找藥研,現在就去!”

哦、哦,好了嗎?歌仙沒事了?太好了……藥研?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我的藥研,他怎麼會失蹤呢?當初還是他把我從樹林裡一路帶出來的啊,他那麼厲害,那麼萬能,怎麼會找不到回來的路呢?

被誰硬掰開手指拿走刀,歌仙呢?把他還給我!

又有誰拉着我的胳膊拽着我踉踉跄跄往外跑,在院子裡遇見——藥研?是藥研回來了!

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道有些眼熟的纖瘦身影,我甩開胳膊上的手向他奔去——

不對,不對!他不是我的藥研!不是!

我猛地停下腳步,差點摔倒時,被一隻熟悉的、戴着黑色手套、纖長有力的手扶住了。

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溫柔有禮,往前跨步和伸手扶我的姿勢都一樣,可他不是我的藥研!我就是知道!

“姬君……”低沉溫柔的聲音也一樣,但是!他不是,不是啊!

我的藥研,穿着要稍微樸素幹練一點,沒有這麼繁複華麗。

我的藥研,在我撲過來時會用他的雙手和單薄卻充滿了安全感的胸膛接住我,微笑着拍拍我的背安撫我。

我的藥研,雖然每次被我叫爸爸就生氣,但我知道他隻是害羞而已。

我的藥研會無奈地看我,假裝惡狠狠地看我,扶我上牆地看我,最多的是溫和專注地看着我,就隻是……不會這麼看我。仿佛我和放在桌上的花瓶、手合室裡的刀架、熬藥的火爐沒什麼區别。隻是存在着,僅僅如此而已。

在我腦子一片空白呆愣原地時,流岚迅速安排好了一切。他嚴令禁止任何付喪神跟我們去戰場,因為檢非違使剛剛出現過,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卷土重來,以防萬一,高練度的付喪神全部不能去。

“藥研藤四郎,”我聽見流岚喚他。

“是,大将,請您下令。”

哦,原來如此,那也是藥研,是流岚的藥研啊,不是我的,嗯,不是我的。我的藥研還在等我呢,等我像最初一樣,把他接回來。

“你剛極化回來,一定比以前更強了,而且等級也不算高,即使出現檢非違使,對付同等級的他們也一定沒問題的。現在跟我和佳期走一趟,把她的藥研找回來。”

“是,大将!”

我猛然驚醒,我的藥研,也對我說過這句話呢。别急,藥研,等着我,這就來找你。

正要按下時空轉換器的開關,就聽見手入室那邊一片混亂。歌仙跌跌撞撞地沖出來,身上還挂着小夜,後面追着傷勢較輕沒來得及包紮的宗三、清光和燭台切等人。

“主人!請帶我去!對不起!是我練度太低連累他,都是我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歌仙,你傷才剛好,不要讓我擔心好嗎?留下來,别違抗我的命令。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主人,你還是我的初始刀的話。”

我不想聽你道歉,歌仙,因為,該道歉的是我啊!我不想要什麼勝利什麼榮譽,都他、、、爹是狗屁!我隻想要你和藥研平平安安的回來,坐在我身邊一起曬太陽啊!

“主人……既然如此,我聽您的,在此等候您和藥研平安歸來。隻是請記住,您如果有什麼萬一……歌仙兼定絕不苟且偷生!”

嗯!我點頭,毅然決然地邁進了那片帶走藥研的光芒中。

藥研,等着我啊,我現在就來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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