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看着陸景謙離去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哭着說道:“對不起,景謙。嗚嗚嗚嗚……”她蹲下來,雙手抱住膝蓋,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陸宅位于西城,陸景謙剛踏入家門,就看到陸年興站在院子裡,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去祠堂給我跪下,你個逆子!”
陸景謙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緩緩擡腳朝着祠堂走去。
一進祠堂,陸年興便大喝一聲:“拿家法來!”說着,拿起一旁管家遞來的皮鞭就朝着陸景謙的後背抽了上去。每一下抽打都帶出一聲悶哼,皮鞭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和陸景謙壓抑的痛呼聲交織在一起。
陸母站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她邊哭邊問:“謙兒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你不是同意聯姻的嗎?兒子啊,你對得起海老,寄小姐嗎?”
五鞭子落到陸景謙的後背上,鮮血已經将他的襯衫浸濕,他咬着牙,一聲不吭,倔強地忍着疼痛。
陸年興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陸景謙大罵:“你知不知道林溪的身份!你可真是個蠢貨,你在國外讀的那些洋墨水都喂狗了嗎?做出這麼逆天悖理的事情!”
他喘着粗氣,眼睛裡滿是怒火,“說話!陸景謙,我告訴你,姓林的永遠别想進我陸家的門!”
陸景謙緩緩低下頭,肩膀顫抖着,像是在壓抑着巨大的痛苦或者壓抑着自己的憤怒,低聲說道:“爸,林溪也别無選擇。”
陸景謙知道,這件事錯在自己,是自己讓林溪有了這種不顧一切的想法,他知道林溪也是被逼得昏了頭,才會主動上門。
陸父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擡腿就朝着陸景謙的腿上踹去,“你給我跪着好好反思,哪都不許去,公司從現在開始你被停職了。” 說完,陸年興一把收了陸景謙的手機,轉身氣沖沖地離開了。
陸母哭着心疼地跑過來扶起陸景謙,“兒子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不要再惹你爸生氣了,那個姓林的有什麼好的,你不要你的家族你的前途了嗎?”
陸父走到一半,喊道:“走,不要管那個逆子。”
陸母邊哭邊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說道:“景謙,你好好想想,我讓張姨給你拿藥來。”說完便轉身關門出去了。
陸景謙躺倒在地上,淚水和着汗水,混合着後背的疼痛,似乎一肚子委屈都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他想,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種感覺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身不由己又能怎樣?也好,這短暫的逃避,也算是一種解脫,現在這祠堂裡安靜得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陸母回到書房,陸父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看了看陸母,聲音沙啞地說道:“海老肯定也知道了,先給寄言去個電話。”
陸母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寄言的号碼,電話裡隻有一陣忙音,打了幾遍都是無人接聽,她又把電話打到半山公館,得知寄言出差去了加州現在在飛機上。
陸母無奈地把手機放回桌上,陸年興歎了口氣,說道:“作罷吧,先讓那個不孝子清醒清醒。然後上海家負荊請罪去,把東城的一塊農場地皮轉到寄言名下當賠罪了。”
陸母對陸父的做法不置可否,着手讓人去安排處理。
陸景謙在祠堂裡不知跪了多久,直到雙腿麻木,他才緩緩起身,靠着牆,眼睛無神地望着前方,思索着自己該如何抉擇,是向家族屈服,放棄林溪,還是不管不顧地和林溪在一起,哪怕是失去一切。。。
林溪在家裡也是坐立不安,她擔心陸景謙,可又知道自己去了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來挽回這一切。
而寄言在加州,依舊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不知道在這邊因為自己已經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寄言和助理聽瀾落地加州時,已是午後時分。
聽瀾有條不紊地處理着各項落地事宜,她推着行李,和寄言一前一後走出機場。預約好的車就靜靜地停在道邊。
寄言正準備上車,突然後面按了一陣喇叭。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就看到南宗擡手向她揮了揮。
随後,南宗邁着從容的步伐緩步向她走來。
聽瀾很是眼色地将行李的放置工作告一段落,給二人騰出空間。
寄言的内心滿是震驚,眼前的南宗身着暗色格子大衣,内搭立領襯衫,黑色西褲搭配皮鞋,整個人筆挺而修長。
1米88的身高,寬肩窄腰,每一步都好似帶着獨特的韻律,那微微吹起的衣角仿佛自帶一種魔力。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寄言隻覺得自己的耳鳴不斷,周圍的聲音漸漸隐去,唯有自己心髒那“咚咚咚”的跳動聲在耳邊不斷回響,她暗自想,這跳動,仿佛是隻為他。
寄言今日穿着及踝小香風套裝一步裙,這是為了此次談生意精心準備的,商務正裝或者休閑裝整齊地收納在行李箱裡。
南宗面帶笑意,邪邪地開口與寄言打招呼:“好久不見,我很想寄小姐。”
寄言瞬間瞪大了雙眼,随後反問道:“好巧啊,南宗哥是要出差嗎?”
南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說道:“不巧,這是處心積慮從海辰那兒打聽到你的行程,出現在你面前是接你。”
南宗頓了頓,又道:“加州最近可不太平,所以我想……”話未說完,寄言便有些猶豫地說:“我帶了助理來,可能經常會需要出門,住在附近似乎會更方便。”
南宗何等聰明,他一眼就看出寄言是在婉拒,但他怎會輕易放棄,于是說道:“沒關系,我有司機和保镖供你調配,一切都聽你的安排。至于你的助理,我已經安排住在住處附近,這樣工作對接起來也方便。你安心住下就好,我經常外出不在,别讓我擔心。”
寄言怎麼也沒想到南宗會這般直白地表達,耳尖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微微泛紅。她在心裡暗自琢磨,這人怎麼這般讓人心動,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在牽引着自己。
最終,她輕輕點了點頭。
随後,南宗安排妥當,帶着寄言坐上了後面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的後座。
與寄言并肩而坐的正是南宗,開車的不是别人,正是賀川。
賀川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回頭熱情地打招呼:“言妹妹,你好,我是賀川。”這還是寄言第一次見到被南宗、海辰他們多次提及的賀川。
寄言禮貌地點點頭,笑着說:“你好,我是寄言。”南宗看着賀川孔雀亂開屏的樣子不滿地瞪了賀川一眼,賀川見狀,聳了聳肩,車子滑了出去。
南宗由于主業都在國外發展,總是面臨出差的情況,而且他不喜歡被他人打擾,所以早年間就在各個城市購置了豪宅,以方便在自己需要落腳的時候有合适的去處。
這次帶寄言入住的便是他在加州購置的第一套豪宅——淺水灣
這裡面設施堪稱奢華至極,不僅有私人島嶼可供休閑娛樂,還有專屬的遊艇,就連私人飛機場和直升機也一應俱全。
這裡的私密性極佳,周圍都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在站崗放哨,彰顯着主人身份的顯赫。
南宗為人雖然低調,但他的許多産業和日常工作都是由他在背後運作,他本人很少露面,對外也都是由賀川或者聿為在對接事務。
寄言看着眼前宏偉壯觀的一切,心中滿是驚歎。雖說她之前就知道南宗非常富有,可當真正見到南宗的這處宅邸時,還是被震撼到了。
她不禁在心裡想,南宗的資本之雄厚簡直超乎自己的想象,車子緩緩駛向豪宅,在經過一道又一道高科技安保設施的檢查之後。
終于停在了那氣派非凡的大門口。
南宗率先下了車,然後紳士地為寄言拉開了車門,說:“寄小姐,請。”
寄言下了車,緩緩走進這座宛如城堡般的宅邸。宅邸内部的裝飾更是極盡奢華,從進口的大理石地闆到天花闆上璀璨的水晶吊燈,每一處細節都彰顯着尊貴。
正在寄言有些不知所措地四處張望時,一個穿着專業制服的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寄小姐,歡迎您的到來。先生吩咐過,一切都會按照您的喜好和習慣來安排。”
南宗接過話頭:“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可以随時跟他說,當然,也可以和我說。”
寄言有些拘謹地回答:“南宗哥,你已經為我安排得很周到了,我很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