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謙一進入賭場,就被眼前那輝煌的裝修給震驚到了。
他微微皺眉,心中滿是不解和不滿,忍不住問助理許銘:“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
助理許銘隻是面無表情地應道:“請吧,我帶陸總上去。”說完,便徑直向前走去,沒有再過多解釋。
陸景謙無奈,隻好跟着許銘一路走進賭場内部。當他看到那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場景時,忍不住暗暗想道:寄言就是跟這種人混到一起的!
終于,他們抵達了19層,這是南宗的私人領地。
經過嚴格的安檢後,許銘來到南宗的門前,禮貌地敲門,然後進去向内部的人員彙報情況,随後帶着陸景謙走了進去。
陸景謙剛一進去,便被眼前那堪稱極緻的裝修給驚訝到了一瞬。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回了自己那謙謙君子的優雅形象。
他看到傳聞中的南總,隻見南宗一身正裝筆挺,精緻的西服将他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黑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透露出一種随性而又尊貴的氣質。
此刻,南宗正悠閑地坐在會客室的主位上。
許銘在一旁恭敬地退了下去,南宗微微擡眼,随後悠然地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陸景謙坐下。
陸景謙依言坐下後,開門見山地問道:“我來這兒是為了找寄言,她現在在哪兒?”
南宗卻隻是淡然地說道:“言言不在這兒。”
陸景謙頓時警惕起來,目光緊緊地盯着南宗,說道:“那南總以寄言的名義請我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南宗不疾不徐地手上泡着茶,倒了一杯茶遞給陸景謙,說道:“請陸少爺喝杯茶。”
陸景謙接過茶杯,卻并沒有喝下的打算,他皺着眉頭,再次說道:“南總,這不會僅僅隻是喝茶這麼簡單的事兒吧?”
南總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表情淡定而又冷漠,緩緩地說道:“來談談你和言言的婚約。”
陸景謙頓時坐直了身子,說道:“這個事情,恐怕不是南總能随意插手的吧?這畢竟是我和寄言之間的婚約……”
南宗微微眯起眼睛,輕笑一聲,打斷了陸景謙的話:“陸少爺,商場上的規矩你應當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你和寄言的婚約,也不過就是一紙契約”
陸景謙心中一沉,他隐隐感覺到南宗話中有話,似乎蘊含着某種深意:“既然南總知道了,願聞其詳。還請你說得明白一些。”
南總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地看着陸景謙,緩緩說道:“陸家和言家,看似是兩個不同家族的聯合,實則背後因為雙方長輩牽扯着諸多勢力的博弈。而現在,海老離世,你們這紙婚約,也就不複存在。自然背後的利益也不再共享共存,陸少爺澄清一下對誰都好,包括林家。”
南宗拿起主人杯微微吹後喝了一口。
陸景謙微微皺眉,心中暗暗揣摩着南宗話中的深意,他意識到,事情恐怕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麼簡單。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南總,就算局勢複雜,我也會遵循寄言的心意。如果她願意,我不會輕易放棄聯姻。”
陸景謙後悔了,不想和寄言分開。那莫名不服輸的氣焰被南宗輕而易舉的點燃。
南宗聽聞此言,微微點點頭,說道:“陸少爺如此深情,倒也難得。隻是,林小姐等得起,她肚子裡的孩子等不起。
不管這個孩子能否平安降臨,這消息如果報出去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陸總家族及你繼承人的身份會怎麼樣,到時不隻是陸家,海家大少爺海辰也不會放過你和陸家。希望到時候,陸少爺還能有今日這般決心。”
南總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猶如兩道寒光,緊緊地鎖住陸景謙,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陸少爺,想必你也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事情一旦被公之于衆,後果是多麼不堪設想。
選擇你該選擇的路,好好做你的少爺小陸總,林家的事就不過是上流圈層的閨閣趣聞罷了,日後陸少爺再聯姻或者再娶妻,有沒有林小姐事件都說得過去。”
南宗緩緩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陸景謙周圍踱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踏在陸景謙的心頭:“這些年你家族生意中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操作,想必你心裡比我更清楚。那些賬目不清的往來、偷稅漏稅的貓膩,還有那些為了打壓對手不擇手段的勾當,怎麼,還想繼續瞞着嗎?”
陸景謙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南宗居然掌握了這麼多關于自家家族的黑幕,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心裡明白,這些把柄一旦被公布出去,陸家的聲譽将毀于一旦,家族企業也将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南宗走到陸景謙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繼續說道:“現在,隻有一個選擇擺在你面前。你出面澄清寄言與你的訂婚聯姻是一紙契約,寄小姐與你的婚約已經解除,這件事是你毀約在先,與寄小姐無關。”
陸景謙擡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掙紮和無奈。他知道南宗并不是在吓唬他,如今的局面,自己确實陷入了極大的困境。
他回想起這些年陸家為了擴張生意,确實在一些灰色地帶有所涉足,沒想到這些曾經的所作所為如今卻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沉思片刻後,陸景謙緩緩開口:“希望南總一直可以這麼嚣張。”
南宗微微點頭:“當然。”
就在這時,門外默默站着的許銘看到寄言後開口:“寄小姐,您來了,南總屋裡有客人。”
寄言看了許銘一眼,點頭說道:“那我在餐吧客廳等。”
然後,許銘又轉過身敲門,告訴南宗寄小姐來了。
南宗看向陸景謙說:“給你10分鐘,好好和言言說。”
南宗房間的門緩緩打開,陸景謙和南宗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寄言原本正站在不遠處,聽到動靜後下意識地回頭,一眼便瞧見了陸景謙,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訝,脫口而出道:“陸景謙,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目光随後移到了一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南宗身上,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歡快地說道:“阿生,貨物取到了。”
南宗聞言,邁着輕柔的步伐朝着寄言走去,擡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溫和:“好,他找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陸景謙,眼神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而後對寄言輕聲說道:“就10分鐘,等你吃完飯。”說完便轉身朝私人餐廳的方向走去。
隻留下陸景謙和寄言兩人站在原地。
短暫的沉默後,寄言率先開口,她的眼睛直視着陸景謙,不帶一絲波瀾地說:“你找我?是婚約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