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着大舅舅送的青玉平安扣,也和常盤的随身龍形手把品質差很多。
想着如何改善家裡,倒是會看過很多書,做生意的、作物件的,都知道些,但年齡太小,加上她不能多想那些東西。
前世看過的書在腦海裡漂浮,沒有随着她轉世而消失,過目不忘的能力還在,但是一旦想起,就頭疼,心髒痛,然後呼氣不上來,今天經曆的病發是前兩年的最嚴重的一次,有一瞬間,華漾漾覺得自己醒不過來。
佛神相的繡品因着皇太後禮佛在長安城火熱依舊,崔茵娘繡人像最是傳神,很多大戶人家交定銀等着她的觀世音菩薩。
繡活多,銀錢也漲不少,一丈漲2紋錢,崔茵娘如此日日夜夜,不間斷繡着,經常熬夜,但燭火的燈光實在太弱,太傷眼。
“娘子,睡吧,夜深,傷眼睛,明再繡。”
“再等會,你先睡,還有一點就好。”
華珩收回希望的目光,挫敗感十足,崔茵娘擡都沒擡眼看她。
看向華漾漾,華漾漾随機使出絕招。
“娘,睡覺!”“娘,睡覺。”就簡單重複着這三個字,語氣算不上撒嬌,但對一向少言寡語的華漾漾來說,已經是最強烈的情感表達。
女兒心思每次出現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她繡的時間太晚,兩三次後,自然也就妥協。
“茵娘,漾漾肯定是怕你累着,睡吧,天夜晚,。”
崔茵娘還想繡的,“漾漾,聽話,快睡覺。”
說完不看二人,再走兩針,結果頂不住壓力,擡眼看見一大一小眼神,
這孩子真是倔強,隻好放下針線,“好好好,漾漾最好。”
說着走過去到小床前撫摸着漾漾的頭,“漾漾睡覺吧,娘和漾漾一起睡覺。”
“紙己睡。”
崔茵娘取下披帛,露出寝衣,然後上床睡覺,不一會兒,内室傳來華珩的聲音,“茵娘,我下月會漲月例。”
崔茵娘不接話,隻是道,“我擅長繡人物,趁現在,剛好多掙點。”
華珩也沒說什麼,崔茵娘是個人有主見的妻子,“那你别太晚,不過也沒事,有咱女兒看着你呢。”
崔茵娘躲避不及說,“你别,孩子在外面呢?”
華珩粗壯的歎氣噴在崔茵娘耳邊,聲音很低,“茵娘,都好久。”
崔茵娘不說話,看到他的堅持,然後輕輕點頭。
華珩,“嗯嗯。”說這快速起身,抱起崔茵娘向書房出去。
華漾漾閉着眼睛想,上一輩子她也不是沒親眼見過,古人好“矜持”。
睡吧,他們去書房就去書房吧,希望她爹别像上次那樣受風寒,也應該也不會吧,上次畢竟是開春時節。
三天一小發、五天一大,華漾漾的活動範圍僅限于屋子裡。
“漾漾,娘很快回來,你要乖乖的哦!”
華漾漾點頭,“娘,我等你。”
崔茵娘看着女兒,不知怎鼻子一酸,華漾漾從小與衆不同,一般小孩早就哭天喊地地的要跟着出去。
漾漾不會嚷着跟大人出去,從不哭從不鬧,懂事的讓人心疼,但她從不告訴别人,這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眼看崔茵娘眼眶濕,華漾漾不知如何,隻好叫聲娘,對于特别細膩的感情,華七不是很理解,不知道她娘為什麼落淚。
半年前發病之後,她最近身體好不好,發病不會在昏迷,時間也短不少。
華珩一早就去洪府,崔茵娘走後,兩個丫頭一個看小姐,一個從井裡打水、打掃屋子、做飯、熬藥,兩個人輪流着來。
蘭兒端來藥,“小姐,好!”華漾漾隻有兩歲,但她的性格讓丫鬟們不敢忽視。
華漾漾放下拼接好的魯班鎖,木頭的鎖已經被她盤包漿。
接過蘭兒遞來的碗,小口不間斷的喝完,完全不需要哄,蘭兒和竹兒理解夫人的心思,“小姐太招人喜歡。”
蘭兒接過空碗,“小姐,真棒。”
華漾漾不會笑,她面無表情,心想大可不必,以後每次都這樣,讓人起雞皮疙瘩。
看她專心擺弄小玩意,兩人相視一笑,小姐這性格不知道随誰,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
崔茵娘無心顧及其他,速速和認識的買菜的王婆婆,賣出肉的劉屠夫,貨郎打聲招呼。
直奔繡房而去,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條街上好好走過。
看着她的背影,王婆婆和劉屠夫唏噓,“也不知道她閨女怎麼樣。”
“怕是不好,那孩子沒出來過。”
“要不是看見院子裡挂着小孩衣服,我都以為......”
“快别說,鄉裡鄉親的。”
崔茵娘親自去,出交剛繡好的,還打算和掌櫃的說漲價,繡品漲,自然掌櫃漲的更多。
進繡房後,得到掌櫃熱情招待,會客廳有精緻的點心和茶水,半柱香時間談妥,二人都很滿意,規格大小不同漲幅不同,最大的漲一兩,崔茵娘自然将最大的排在首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