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日光,看見竹兒又開始重複,一刻鐘去門口次,華鴻月無奈歎氣。放下木窗,點起燈,不被外界幹擾。
在不知道跑多少回後,差不多酉時,竹兒都想着要不要去找,說實話,她比任何人都着急,遇到這樣懂事、好照顧的小主子三生有幸,她不能想象沒有小主子這個家會怎麼樣。
蘭兒出來倒水,碰到竹兒也很關心,“老爺還沒回來。”
“沒有!我再去看看,不行我就去找。”
未見任何身影,竹兒剛決心去找,華珩終于走進巷子,看見他和鄰居打招呼,等不及他走到家門口,跑上前催促,“老爺,夫人有急事找。”
華珩看着丫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臉急切,“什麼事,這麼急?”
竹兒看看周圍,欲言又止,“急事,這裡不方便說,您去找夫人就知道。”
華珩帶着疑惑和好奇,加快回家的步子。
崔茵娘焦急的等待,殷切的希望,随着時間的推移更加急切。
“娘子,什麼事?”看見華珩出現在屋裡,不禁有些責備,“大事,怎麼才回來。”
華珩趕緊解釋,“崔掌櫃非要留,就吃個便飯,什麼事都不怕,有我呢。”
崔茵娘滿意他的态度,“好事,晌午那會,來個和尚讨水喝,漾漾給他一碗水,那和尚說,漾漾的病在東方能治。”
“東方?”
“真的”華珩驚訝,他十分清楚女兒的病的非藥物能完全根治,來興趣。華鴻月如果在這裡定要說上一句,“父親什麼時候信佛了!”
崔茵娘點頭,“我,竹兒,蘭兒,漾漾,我們都在場,都聽到。”
“東方”華珩思索着這兩個字,“大師沒說是方向,還是地名,還是醫館名?”
崔茵娘歎氣,“再問他就不說話,這不着急等你回來商量呢嗎?”
華珩正襟危坐,“娘子,你再重複一下大多是的原話,我想想。”
崔茵娘邊回想邊說,“東方......或......”“有一線生機。”
“對,大師原話是東方或有一線生機。”
“夫君,你說這是何意?”
華珩說,“地方志裡沒有東方這個地名,怕不是地方,如果是藥鋪大都是有可能,一般都是說大夫,東方作為姓氏倒是有可能。”
崔茵娘在傍邊補充,大師還說一句,“夫君,無藥可醫,但有法可循,大夫還說這句話,怕不是人名。”
華珩忽然站起來,“娘子,東方,是方位,枝陽不就在長安東方嗎?”
崔茵娘大喜,“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
華珩卻有疑惑,“娘子,大師如此說沒錯,但......還是......”
崔茵娘點頭,“夫君,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們必須試試,漾漾還這麼小。”
華珩還算冷靜的說,“我們還需仔細計量。”
崔茵娘不贊同,“也沒啥計量的,我們盡快回老家。”
“你真的做好準備?枝陽沒長安城好。”
“要我說,那裡到沒有長安城好,娘常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不怕,再說為漾漾,我什麼都能忍。”
華珩看她鄭重的表情,“也不用忍,雖然住一起,但爹和娘不管我們小家,初一十五聚一起吃個飯就好,家裡還是你做主。”
崔茵娘才不信,“你不懂,我懂,後宅的事,我應付得來。”
“聽你說過家裡的情況,不過,竹兒和蘭兒我要帶着。”華父雖說是裡長,有些權勢,但一直在村子裡住,不興奴婢這一類,家裡是沒有的。
“當然,是你的丫頭,你說算。我們回去住在縣城裡,和現在一樣。”
華鴻月不知道,他父母變化如此之快。自己說好幾次都沒同意的事,一個和尚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改變他們。
話說兩頭,張四丫跟着蘭兒姐走進華鴻月房間,雖說一個月見一兩次,但她面對華漾漾還是有些緊張,看着她滿滿當當的書架,更是連呼吸都輕很多。
張四丫帶着這個月的利潤來分賬,她扭扭歪歪的字寫在粗糙的宣紙上,保存的格外用心,華鴻月在她每念出一天的盈利就在心裡計算好錢數,張四丫報的總數無誤。
以前是二八分賬,在華鴻月的堅持下,現在是三七分賬,别小看這一份,足夠張家上下為之甯願不睡覺。
張四丫有些猶豫,遲遲不願離開,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的提起壇子,有些别扭,“我聽......蘭兒姐說你苦夏”
“漾漾,這......是我自己腌的酸蘿蔔,很很很幹淨的。”
酸蘿蔔,華鴻月沒吃過,她頓時好奇起來,對于華鴻月來說,最大的興趣就是看書、吃飯和睡覺。
“親手做。”三個字透着好吃的意思,華鴻月說,“我很喜歡,謝謝,”